“乌云珠格格,我和费扬古一见如故,感情极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如今既然你要嫁给皇兄了,那我跟着添一份嫁妆。”
“京郊有几处小山庄,景色优美,里面还有温泉,便送给你了。”
“这”乌云珠神色凝重,不敢直视他,“臣女愧不敢当。”
“无妨,便当我祝福你和皇兄鹣鲽情深,举案齐眉。”
说完,博果尔爽朗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乌云珠一脸愤怒地狠狠地踢了一脚费扬古。
费扬古哀嚎一声“哎呦我的姐姐。”
“姐姐,你还当我是姐姐,就不该自作主张。”
费扬古连忙卖乖,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捶背按摩。
“我的好姐姐漂亮善良,大方得体,倾国倾城,真乃绝世佳人。襄亲王只不过是见了姐姐一面,便神魂倾倒,日夜难安。”
“我也是怕他再这般潦倒下去,日日愁苦,为情爱所困。要是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迁怒于姐姐,那可就不好了。”
瞧他这小嘴扒拉扒拉,可真能说,哄得乌云珠眉开眼笑。
“这次我且饶了你。若再有下次,我就让你吃点苦头。”
“是,是,不敢了。”费扬古连连讨饶,将自己这些年珍藏的宝贝都送出去了。
乌云珠也是心身放松,悠哉悠哉地欣赏着四时美景。
终于,这一次,她有了和原身不一样的开始。
不是以再嫁之身,不是襄亲王福晋,不是顺治的弟媳,而是堂堂正正经过了选秀。
不再是狼狈不堪地、被人指着脊梁骨地进入紫禁城,而是光明正大从大清门进宫,让无数人羡慕嫉妒。
至于博果尔,过眼云烟,不必在意。
其实,乌云珠心细如发,一开始就弄清楚了费扬古的打算。
只是顺水推舟。
想必经此一遭,博果尔应该明白了她的想法,不会再执迷不悟,作茧自缚了。
这样也好,她和博果尔今生不曾有过婚姻,博果尔也能放下心结,不拘泥于情爱,前程似锦。
于他,也算是一个好的结局。
时光飞逝,可在顺治看来却是度日如年,眼巴巴地数着日子过去。
若不是宫中有皇太后牵制,顺治一门心思早就想亲自去迎亲,这是他的遗憾,只能想办法在其他方面尽可能地弥补乌云珠。
顺治十三年八月初一,董鄂府敲敲打打,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乌云珠身着一袭红色嫁衣,被费扬古背着送进了轿子。
他坚定地说道“姐姐,我和阿玛一直会是你的后盾。”
乌云珠心里满满的,泪水快要掉下来了,这种被家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繁华的街道,周围百姓看得热热闹闹,惊叹着一位宠妃的诞生。
日暮时分,晚霞拖着长长的余晕洒在宫道上,坐在轿子里的乌云珠心里镇定自若。
到了承乾宫。
在一众宫人们的齐声高呼声中,乌云珠下轿,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又不失精致清雅的宫殿,嘴角微微上扬。
乌云珠在心腹如梦的搀扶下进了正殿,坐在内屋。
一百三十八箱压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嫁妆已经送进来了,将库房塞得满满当当的。
珠宝首饰,书籍孤本,金银铜锡器皿各色陈设和黄花梨、红酸枝打造的床榻几案屏风妆台等家具,绫罗绸缎,黄金白银,数不胜数。
她打量着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