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顺治、皇太后和皇后几人一同走出来,看向不远处那一排神色焦急站在外面的嫔妃。
此时,顺治缓过神来,终于绕回了正题,抓大放小。
“皇额娘,朕不喜欢珠儿没有怀孕一事传了出去,伤了皇家颜面,将错就错,就当做是珠儿流产了。
皇太后神色迟疑,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偏偏顺治拿着她今日举办戏曲宴会的由头说事,说来说去,竟然还责怪到她头上,气得太后头疼极了。
“不孝儿”
气得皇太后只说身子疲惫,拂手而去。
皇后则神色担忧地扶着皇太后离开。
回到慈宁宫,皇后还是心有不甘,小声地说道“皇额娘,皇上如此偏爱皇贵妃,假孕之事都被皇上轻轻带过。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皇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神色十分倦怠,眸子微眯,冷笑一声。
“也是哀家低估了董鄂妃那个狐媚子在福临心中的地位。这要是真让她生下一个小阿哥,怕是坤宁宫都要让出去了。”
“皇额娘”
皇后脸色苍白如许,捂着心口,只觉得心痛如绞。
“是臣妾不中用,不得皇上喜爱,劳烦皇额娘在其中周旋。”
见她这般伤心难过,皇太后何尝不痛心。
自己苦心孤诣培养了这么多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进宫,个个如花似玉,却没一个得了福临喜欢。
哪怕不喜欢,若是任何一位博尔济吉特氏嫔妃生下了小阿哥,都好。
可事与愿违,她只能不断地筹谋算计,其实心底里已然明白福临与她渐行渐远,母子情分薄如蝉翼了。
原以为福临喜欢董鄂氏只是一时兴起,再怎样也抵不了皇室尊严。
福临越是期待他和乌云珠的孩子,便越会对假孕一事有了愤懑,会怀疑董鄂氏的品性。
到时候,福临和董鄂氏之间自然会心生嫌隙,不再如初甜甜蜜蜜了。
可如今看来,假孕这出戏是白唱了。
皇后垂下眼帘,落寞不已,整个人像是没了精气神一样,失魂落魄。
“皇额娘,皇上如此看重信任皇贵妃,臣妾望尘莫及。您看看,他在皇贵妃面前,竟然没有自称“朕”,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皇太后亦是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亦是怒火中烧。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福临在她这,还是一口一个“朕”,君君臣臣,分得清楚明白。
“皇后,您放宽心。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哀家既然能使了计谋将假孕的药物送进承乾宫,便不会让那个贱人有孕。”
“即便百密一疏。让董鄂妃侥幸生下孩子。可这后宫里头,生下来养不大的孩子多了去了”
说到最后,皇太后声音让人发寒。
可皇后不禁不害怕,反而嘴角微微勾起。有皇太后为她撑腰,她始终都是大清皇后。
“哀家瞧着,今日还是有收获的。即便除不了董鄂氏,后面你可都安排好了。”
“是,全靠皇额娘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皇后低声应道。
皇太后这才心情好一些,命人时时打探漱芳斋的动静,看看这出戏的结局如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