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用完午膳,婉珠心心念念的就是弘晖的病情,焦躁不安,急忙忙又赶回了睿轩阁。
她坐在床前,目光专注,时时注意弘晖的神色,见他迟迟未醒过来,始终提心吊胆。
坐立难安,眼眶泛红。
没过一会,秋心走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福晋,外面侧福晋、宋格格还有几位侍妾都在等着,想要进来探望一下大阿哥。”
闻言,婉珠眉毛微挑,平生出一股怒气。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焉知这些人心里怀着什么心思
尤其是那侧福晋李氏,仗着自己为胤禛生育了三子一女,平日里争风吃醋的事情可没少干。
虽说李氏所出的弘昐年幼早殇,但现在胤禛膝下总共才有三子,其中就包含了李氏的二阿哥弘昀和才出生没几个月的三阿哥弘时。
府中就属她子嗣最多,儿女双全,故而被胤禛上奏折请封为侧福晋。
因此,李氏越发嚣张,跟原身明里暗里争相斗了无数次,现在定是不怀好心。
弘晖还昏迷不醒,她这会子没心情就应付那些妾室,直接示意秋心让她们回去。
屋外,侧福晋李氏容颜娇媚,一袭绿色旗装衬得她风姿绰约,巧笑嫣然,得知福晋不让她们进去看看,感叹一声。
“倒是难为福晋了,好不容易养大的阿哥,唯一的骨血躺在病床上,做额娘的定是焦虑万分。”
说着,她拍了拍心口,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保佑大阿哥无病无灾,健健康康。”
站在一旁的格格宋氏神情温和,眉目间很是从容,嘴里念叨着“大阿哥吉人只有天相。”
其他几位侍妾也都跟着附和。
见福晋态度坚决,她们也只好陆陆续续地离开。
路上,李氏面上一副担心不已的样子,实则嘴角的笑意已经快压不住了。
她对着宋氏感叹道“世事难料,眼看着大阿哥都养到八岁的年纪,读书习字了,怎么就一不小心落水病成这幅摸样”
“真是可惜”
话里话外,李氏都觉得大阿哥怕是闯不过这一关了。
那样的话,她的弘昀就变成了大阿哥,可喜可贺。
宋氏清秀的脸上依旧是一脸担忧。
她跟李氏不一样,李氏比她得宠,又比她有子嗣缘分,不像她命苦,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未满月就没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福气再怀上一胎。
是故宋氏的底气没有李氏足,不敢像李氏挑衅福晋,她岿然不动,低声细语。
“姐姐还是收敛一些,府里正因为大阿哥重病一时满是阴霾,若是让爷知道了,定会重骂姐姐一顿。”
瞧着宋氏胆怯如鼠的样子,太没劲了,李氏撇撇嘴,施施然离去了。
徒留宋氏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石,神思不宁,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睿轩阁婉珠正细心照顾着弘晖,随后胤禛又到了,还带来了医术高超的陈太医。
见状,婉珠立即站在一旁,心神忐忑地看着陈太医诊脉,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异常的煎熬。
陈太医神情越是难看一分,她的心就经不住往下坠落。
等到陈太医诊脉结束,沉声道“贝勒爷,福晋,大阿哥身子受损,体内淤气难消,是故一直还未醒来。”
“待微臣再施以药浴,加之针灸,双管齐下,应该会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