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守业压根不理会她的控诉,视若罔闻般,广袖一挥,冷声道“够了,你的德行已不堪配做宗妇,更不堪配做一府主母,过两日二弟妹会从你手中接过府里的对牌。对外我会说你病了,需静养。”
柳夫人笑得癫狂,最后泪眼像珠子一样滚下来,“你永远都是如此,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仿佛我和府里的一个花瓶,一个摆设,没什么两眼。”
面对柳夫人字字血泪的控诉,崔守业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只留下一句,“不知所谓”
而后就转身离去,命人将柳夫人锁起来。
她身边的嬷嬷走近柳夫人身边,拾掇地上的狼藉,小心开口规劝,“夫人,您这是何必呢,触怒郎君,您也讨不得好。”
柳夫人此时已停了笑,神情是心如死灰的漠然,她嘲讽的弯了唇角,“那又如何,为了崔府的清誉,他不敢休了我。顾及我娘家的权势,他不敢一杯鸩酒杀了我。横竖他也是看不上我的,倒不如多为他添些堵,我心里高兴。
只怕他还不知道,不仅是他的儿子,就连他的女儿也被架在火上烤了吧”
说着说着,柳夫人就又开始笑,只是那笑像极了火花要燃尽前的闪烁挣扎。嬷嬷见劝不动柳夫人,在心间一叹,不再说话。
人呐,最怕心死了。
日子没了盼头,哪还活得好。
而被柳夫人念叨的崔舒若,此时还安之若素的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冬日里,赵巍衡不知从哪竟弄来了一篮子的绿叶青菜,叫人很是惊喜。
古代的权贵阶级虽好,但在吃食上,只有精致和浪费,真不一定能比得上现代的普通人,至少反季节的菜可以随意吃,一个人也能随意吃荔枝。
至少就崔舒若在这里过的夏日来说,她连颗盐渍荔枝都没能吃上。
枉费她已经能够上权贵的阶层了。
但这也叫崔舒若想到了冬日里唯一能随意吃的菜了,豆芽在收到了赵巍衡送来的青菜的当天晚上,崔舒若就喊人取来一小筐黄豆,又找来布和簸箕,她先是将黄豆泡在温水里,到了第二天就开始蒙黄豆,把簸箕里的黄豆闷上布,时不时喷水。
一连喷了七天,任由外头的传言愈演愈烈,偏偏她坐的安稳,每日里就盼着黄豆能长出豆芽。
等到第七日早晨,崔舒若起来头一件事就是看看黄豆发得怎么样,结果看到长得正好,嫩生生的豆芽。
崔舒若心里一喜,也不吩咐下人,自己动手收豆芽。
看着满满一筐的豆芽,她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崔舒若特意叫婢女取来几个小篮子,都分一分,分到各处,每个院子都兼顾到了。
结果灶上的师傅没见过这个新鲜玩意,尽管崔舒若说按照寻常的菜来做就成了,可一个个依旧不敢动手。这倒是让崔舒若心里多了个主意,既然天寒地冻,何不吃暖炉
暖炉其实差不多等同于现代的火锅,别以为古人就那么蠢,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想要凭借火锅在这个时代技惊四座是不大可能的。他们只是没有炒锅,并且蔬菜水果的种类不够多,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崔舒若想到这几日的流言,弄得齐国公府的人出去都不怎么方便,索性想要请他们一同吃暖锅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