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对谦和有礼的千叶荣次郎很有好感。
在端午节那天,这位剑术界前辈不仅在与他的较量之中给予过他一些指点,还跟众人无私相授了他的武道经验就凭和千叶荣次郎的感情,以及千叶荣次郎的这些作为,于情于理青登都想不到任何不来给千叶荣次郎送行的理由。
对千叶荣次郎的送行整个过程都相当简单。
千叶荣次郎微笑着,跟所有来给他送行的人逐一告别后,便孤身一人地踏上了返回的水户藩的旅途。
兴许是因为想和青登说的话,都在端午节那一天说尽了吧,所以在和青登告别时,千叶荣次郎没有多言,只平和地跟青登说了句“之后再见了。”
此次一别,千叶荣次郎下次再回江户,就不知要到何时了。
目送着千叶荣次郎离去的背影时,青登没来由得感到心潮腾涌。
端午节那天和千叶荣次郎的较量,给青登带来的最大收获之一,就是让青登的眼界霎时开阔了不少。
千叶荣次郎的强大,叫青登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剑术高手,以及自己目前还有多少的不足。
也不知等千叶荣次郎下次再来江户时,我的实力将会进步到何等层次呢想到这,青登不禁百感交集地露出洒脱的笑。
除了给千叶荣次郎送行之外,这段时间便没再发生过什么要紧事。
时间,静静地流淌
转眼间,5月中旬已至。
万延元年1860年,5月15日
江户,外国人居留地
“这个就是夷人的庙宇啊还是第一次见呢。”永仓仰视着前方的教堂,嘴中啧啧称奇。
“建得还蛮漂亮的。”和永仓并肩而立的原田,也在打量着这座教堂,“怎么里面没有香飘出来啊夷人拜他们的神时不烧香的吗”
“呜哇。”站在原田侧后方的藤堂这时怪叫了一声。
“藤堂,你干嘛”原田朝藤堂投去疑惑的视线。
“没、没什么。”藤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只是有些被吓到了而已刚才有个夷女和我擦肩而过时,我发现不仅她的头发是黄色的,连身上的汗毛都是黄色的”
“真的假的。”永仓一脸震惊,“夷人的体毛颜色也和他们的头发颜色一样花花绿绿的吗”
永仓、原田、藤堂3人聚在一块,热火朝天地接受着文化的冲击。这个时候,青登领着斋藤朝他们走过来。
“好了,别聊了。”青登没好气道,“快跟上,该走了。”
此时此刻,青登和他的这一众小伙伴们,正在江户的外国人租借地即外国人居留地中。
在日本,人们习惯将租界称为“居留地”。
江户几乎所有的外国人,都居住在这片并不算太过广阔的居留地里。
在这些旅日外国人的协力建造之下,这片居留地已被他们成功地建设为一片极具西洋风情的街区。
放眼望去,到处是欧式风格的尖顶房屋,街边也竖起了不少很有西式路灯,在居留地的中央还建有了一座十余米高、相当气派的天主教教堂。
从江户的其余地区进到这片居留地时会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因为是外国人聚居的居留地,所以此地最不缺的,自然就是形形色色的外国人。
在江户的其余地区难得一见的外国人,在这片居留地的街头随处可见。
时而能瞧见一名身穿礼服的绅士匆匆而过。
时而能瞧见穿着件精美蓬蓬裙的贵妇,打着只好像除了装逼之外就一点屁用也没有的小伞在那散步。
据青登的观察,居住在此地的外国人,成分挺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