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才会这样的吧,明明很久之前的时候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
不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很久之前,就连千嗣真绪的性格都和现在截然相反。那时候的真绪非常的安静,几乎从来都不开口。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依赖他和里香,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也从来不会主动交朋友。
说过的吧,关于只要有忧太和里香就好了这种类型的话。
想到这里,乙骨忧太的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点笑意,他再次转头看向身侧的千嗣真绪。
高专的车子贴了深色的窗膜,窗外大半的光线都被挡去。在这个密闭且昏暗的空间里,她就睡在他伸手就能触及的位置。
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移到了身侧,乙骨忧太的指尖触碰到了千嗣真绪身上的大衣。怀着忐忑的心情,他轻轻地抓住了这片衣角。
下一瞬,靠在车窗上的真绪眼睫颤动了两下,似乎有要醒来的征兆。耳朵里全都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乙骨忧太触电般收回了视线。
窗外的风雪有一瞬间的滞涩,车子缓缓停在原地,高专到了。刹车声将乙骨忧太从这种朦胧的状态下惊醒,唇角上扬的弧度跟着变得苦涩。
他转头想要提醒千嗣真绪,却发现对方已经拉开车门走进了风雪之中。
掌心重新变空,乙骨忧太重新背好剑袋,就连那点苦涩的笑也被压了下去,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短暂的空白。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真的不在乎,所以一次也没有回头。千嗣真绪踩着积雪回到女寝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路向前,根本没有注意到楼下有人。
与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被一把拽住了手腕。千嗣真绪下意识抽手准备肘击,看清楚这人的脸后还是收住了动作。
伏黑惠立在屋檐下的阴影处,虽然浑身寒气,但是掌心却依旧炙热。炸起来的毛像个海胆,真绪抬起那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压了压尖尖的部分,但松开之后他的头发又重新翘了起来。
在千嗣真绪玩得正开心的时候,伏黑惠侧头躲开了真绪想要继续压下他头发的手。
尽管已经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悦地皱眉“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对方表达出来的抗拒太明显,千嗣真绪撇嘴,没有继续触摸他头发的动作。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脏污的大衣,短暂的思考之后她直接把大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脱掉外衣之后,里面的校服彻底露了出来。裙摆上的血迹干涸,一大片深褐色的污渍相当显眼。
藏蓝色裙摆上那块几乎发黑的血迹落进伏黑惠的眼底,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滞涩。
那片血渍让他感到生理性的不适,已经干涸的红棕色在他的眼里重新变得鲜红流动。他终于移开了视线,将卡在喉口的冬季校服拉链拉开了一些“你受伤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千嗣真绪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淡金色的发顶盈着微润的流光,她的面颊上一片皎洁。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两个人之间却好像隔着一层结界。
这家伙,永远都是一副神游在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