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在拿黄瓜练切工,闻言暂停了手中的动作,“回师父,十二点半呢。”
乔德福沾了油渍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一脸震惊“这会儿才十二点半往常十二点半,不是咱们店里都出了好几锅白灼虾,便是鱼翅也该有人点个三、两盅了的吧鱼翅今日点的人少也便罢了,怎的白灼虾点的人也不多”
长庆楼之所以在长宁街上开了二十来年,凭借的当然不是老只顾们赏脸,而是长庆楼有乔德福这个大厨。
只要是来长庆楼宴客的,几乎没有不点乔德福的白扒鱼翅、白灼虾的。
厨房每日,也会让鱼翅的商铺一大早送货过来。
可今日无论是活虾,还是鱼翅,竟都剩下不少。
不仅如此,便是点其他小菜的客人亦不多。
如何不让乔德福觉得奇怪
阿泰同师父乔德福一样,一个上午都待在后厨,便是茅房都没去过几回,哪里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便是知道,因提前得了掌柜的吩咐,都没敢多嘴。
“阿笙,你说。”
乔德福一看大家一个个地避开他的视线,便知里头有猫腻,便直接点名阿笙,要阿笙来回答他。
阿笙做着手中的糕点,分神想那“福满居”的事。
这“福满居”开业,对他们店里的影响,已远远超过他的意料。
他以为最多对面会热闹一些,不会影响熟客生意。
结果竟是那边开业后,他们店里的客人直接少了。
而福满居,甚至不过才刚开业而已
听见师父的问话,阿笙回过神。
因着“福满居”开业这事,左右也不可能瞒得住。
阿笙便一五一十地同师父“说”了。
乔德福一听,对面酒楼开业了,也是一愣。
片刻,沉声道,“只怕对面是来势汹汹。”
他们长庆楼这一关,怕是不太好过。
原来乔德福几日前,乔德福才特意请几个同行吃饭,让几个同行帮忙打听下,对面酒楼具体哪一天开业,或是说是个大概知道个可能开业的时间也成。
他好心里有个底,也好做相应的准备。
结果,饭吃请了,钱也花出去了
都扔水里了。
且一个响声都没听见。
多半是对面酒楼的东家提前同符城的各大厨子打了招呼他这边才会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这对面的东家什么来头
怎的手腕这么高
阿笙眼露担心,比划着,“怎么了师父,您为何这么说”为何师父会说对方来势汹汹是对面的东家,不好相与的意思么
不想阿笙担心,乔德福没说自己前几天请同行吃饭,结果同行集体“反水”,背刺了他的事,“没什么,阿笙,师父去前头看看。其他人,不许偷懒啊。都好好做自己手边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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