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经理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何曾说过要对那帮洋商听话顺从
我也是一心为咱们隆升好。忠言历来逆耳。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太老实。想来我的忠言,谢经理是不爱听。既是如此,我走便是了省得留在这里碍谢经理的眼这个会,我不开了”
这个时候,无论董文坤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自然不会承认,甚至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推开椅子,起身便要走。
会议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谢放没有出声,大有若是董文坤要走,便让他走的架势。
其他人纷纷出言相留。
“哎,董老,董老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是啊,董老,二爷也不是这意思。咱们都是为了隆升好。大家既然都乘坐同一条船,既是要齐心协力,想办法共渡难关,是不是”
“对,对,是这个理。董老,咱们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仓库积压的那几批货才是。”
董文坤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众人相留,他自是跟不会走了,只是拿余光去瞥谢放。
看情形,分明是要谢放亲自开口留他,才肯真的留下。
董文坤这个老匹夫
薛晟在心里头大骂董文坤的无耻跟狡猾。
倘若不是隆升还不稳,像是董文坤这样的人迟早要被清算出去
谢放倒是面不改色。
董文坤在隆升的势力太深。
从方才董文坤作势要走,大家出言相留边可瞧出端倪。
现在不是清算董文坤的最佳时机。
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董文坤眼底的得意,谢放温声开口“董经理对隆升的一片拳拳赤诚之心,南倾自是不会怀疑。”
谢放既是递了梯子,又有这么多人开口相留,董文坤也便顺着梯子下来,冷哼了一声,重新落座。
被中断的会议得以继续。
谁知,董文坤一落座,开口便是向谢放发难“听着谢经理的意思,是既不想关闭生产布匹的生产线,还想着同那一帮洋商争个高低。只是不知道谢经理准备怎么个争法”
董文坤这话,只差没有指着谢放的鼻子,嘲笑他“异想天开。”
会议室的其他人依然保持着沉默。
是啊,董老那几句话,说得是不中听,可实在是句句在理。
这个月同上个月的货可都还积压在仓库里头呢,目前为止织布的生产线却没有停。
他们给材料供应商的货款,工人的工资,水电,这一笔笔开销,可都是每个月实打实地交付出去的。
布匹卖不出去,便不能换得现钱,再这么下去,生产纱锭所得的盈利,怕是都得贴进去
别说隆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盈利,便是账面上有现钱,要是那些货一直压着,迟早要被拖垮
这一回,大家的视
线纷纷看向了总经理。
谢放环顾众人“大家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董文坤差点听笑了。
我只当谢南倾多少心里头有点盘算,原来竟是当真一点法子也没有。
也是,从前他就听说,这位谢二爷是个招猫逗狗的二世祖,想来同他那个不成器的外甥一样,就是个草包。
只不过谢南倾这个草包,比志杰更加镶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