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一愣,表情僵了几分。
“并不是,我母亲去世后,我爸一直忙于工作,没空管我,那次要带我去苏城过周末是继母主动提出来的。结果,就遇到了大火。”
“那,你被救出来之后去了哪里”沈匀霁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渡岳有些生硬地回答“记不清了,但我应该只在苏城的医院里待了一两天就被接回了沪市。”
沈匀霁低下头,对于自己的刨根问底感到抱歉“对不起,不该问你伤心事。”
江渡岳顿了半晌,忽然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道“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接着,他眸色渐暗,道“而且我也不伤心,伤心的应该是我的继母。”
沈匀霁不解地蹙起了娥眉,“为什么”
“当年那场火没烧死我,她一定很不甘。”
沈匀霁愕然“你是说,她想”
“对,把我锁在那间办公室里的就是她。”
“正常,她一直嫌我碍眼,没有我的话,我爸的钱就都是她和江婉的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她还在想办法挤兑我呢。”
江渡岳说着令人倒吸凉气的事情,语调却出奇的平静。
沈匀霁不知该作何反应。
刚才她还在想着当年的“如果”,可若她真的见死不救,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又和江渡岳歹毒的继母有什么区别呢
她心中五味杂陈,隐隐的愧疚让她不敢直视江渡岳。
江渡岳察觉到她的情绪,以为这个沉重的话题给她带来了负担,立刻敛起了阴沉的神色,半开玩笑似地岔开了话题“我家很狗血的,你是不是不敢嫁给我了”
沈匀霁有些无奈,如果他知晓了自己刚才的想法,那就要变成他敢不敢娶的问题了。
于是她小声嘀咕道“谁知道最后是谁不敢。”
江渡岳“嘶”了一声“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
江渡岳欲言又止“总觉得你好像”
他顿了顿,搜索着脑中的词库“想吵架”
沈匀霁反应平平“哦。”
江渡岳似是困扰,拖腔带调“真想吵啊我先提醒你啊,我吵架可流氓了。”
他的威胁在沈匀霁眼里有点可爱,她想,当年你可是个豆芽菜呢。
“好啊,来吧。”沈匀霁大方地说道。
“”
江渡岳有点懵,怎么好像自己反被调戏了
沈匀霁见他没动作,淡淡地揶揄道“怎么,不是要流氓吗不来了”
不知怎地,沈匀霁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在“耍无赖”这项比赛中占了上风,一时竟有些新奇。
冲动之下她决定乘胜追击“你不来,我来。”
说着,她站了起来,弯下身子,越过餐桌,在江渡岳侧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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