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把了郭念舟的脉搏,不住摇头,说有:“姑娘的病是没药医的,这张方子只是聊尽人事而已。”周苍看药方上定了些甘草、薄荷、桔梗、天麻、车前草之类,都是些连寻常着凉腹痛也未必能治的药物。
他也不去买药,心想:“这镇上庸医的开的药有何用,倘若冰冰在这里就好了。”当下又运真气,以内力输入她体内。顷刻之间,郭念舟的脸上现出红晕,说道:“公子,我真没在做梦罢?”周苍听她说话的中气甚足。大喜道:念舟这不是梦,我真担心你好不了呢。”郭念舟道:“公子,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你知道我要刺杀王爷吗?”
周苍道:“我先问你,你怎么来了兴宁府?”郭念舟道:“我来报仇,所有欺侮过我的人,都该死。”周苍点点头道:“我是追踪你家主人而来,昨晚欲动手抓她,未想王爷与她幽媾,正想离开时忽见你身影,便从他们手上将你抢了过来。”
郭念舟轻轻道:“公子,你总是在最要紧关头出现相救于我,可念舟却不能报答公子……”
周苍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别说这些,念舟,告诉你一个事儿,我后来潜回赵圆圆家见到野利鼕易。”郭念舟道:“他死了没?”
“没有,你刺的那一剑正中胸口,赵圆圆救活了他。”
郭念舟听了不由十分失望,周苍道:“你先别急,我不是跟你许下过诺言么,我要亲手将所有欺辱过你的人送下地狱。”
郭念舟坐起身来,拍手道:“公子,你替我杀了他吗,这就太好了,他们是衰人都该死,啊……”她一口气接不上来,身子软软的弯倒,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郑耀宗与周苍都吃了一惊,周苍伸食指在她鼻孔边一探,似乎呼吸全然停了。他心中焦急,忙将掌心贴在她背心“灵台穴”上,将真气送入她体内。不到一盏茶时分,郭念舟慢慢仰起身来,歉然道:“啊哟公子,怎么说话之间,我便睡着了,公子我这么失礼,真对不住。”
周苍知道情形不妙,说道:“你身子尚未复原,且睡一会养养神。”郭念舟道:“我倒不疲倦,不过你累了半夜,你请去歇一会儿吧。”周苍道:“好,过一会我来瞧你。”
两人走到客堂中,要了十斤酒,三斤熟牛肉,两只烧鸡,对饮起来。
郑耀宗知他未能从赵圆圆口中探听到有用信息,心下烦恼,酒入愁肠易醉,喝完第十八杯,竟然便微有醺醺之意。
周苍劝他回房休息,郑耀宗不肯,竟一个人自顾自喝起来。周苍知他急于为女儿爱徒报仇,一番追踪无功,心头难受,安慰几句,拿了两个馒头,到郭念舟房中去给她吃。
进门后叫了两声,不闻回答,走到床前,只见她双目微闭,脸颊凹入,竟似死了。周苍大惊伸手去摸摸她额头,幸喜尚有暖气,忙以真气相助。郭念舟慢慢醒转,接过馒头,高高兴兴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