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合,外姓人,让他驻守在阳平关外的北山中恶心刘备。
当然,这会很危险,但恶心人就行,管他危险不危险外姓人,厚道就放在一边吧
事实上,如果按照历史的推演。
就算不用曹操去提醒,夏侯渊这几年也没对张合厚道过。
前有平马超时,拿张合当炮灰使,后有阳平关外,派张合屯兵“广石”,张合在成为炮灰的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可架不住,沧海横流显英雄。
张合从不抱怨,且颇为争气,面对这般不公的待遇,愣是打出了惊人的战绩,甚至于军中留下了极高的威望与战功。
“大哥放心,这些我记下了”夏侯渊将曹操的话记在心头。
曹操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小家里穷,因为粮食放弃过儿子,孤知道你穷怕了,孤也知道你从小就跟着孤的无奈,知道你的性子,也信得过你,人言无汉中,不巴蜀,只要你这里守住了,整个大魏就稳得住,乱不了”
夏侯渊深感责任重大,本该拱手表态。
可这种时候,却忍不住劝道。
“大哥,弟这边你放心就好,倒是此次襄樊战场,子健闯了大祸,致使江夏也丢了愚弟”
不等夏侯渊把话讲完,曹操摆手,“孤知道你要说什么,这次襄樊吃了这么大的亏,又岂止是子健一人之罪这两日,孤倒是听得了一些风声,说是荆州出了两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曹营所有文武悉数被此二人耍的团团转。”
说到这儿,夏侯渊连忙道“大哥说的是那洪七公与黄老邪吧”
“呵呵”曹操冷笑一声,“子孝、子和、孤的满府君、孤的铁壁,还有孤的儿子,都在此二人身上吃了大亏,孤倒想去亲自会会,看看中洪七公、黄老邪究竟何方高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夏侯渊感慨道“这才是大哥真正撤出汉中的原因吧。”
“还有一条。”曹操从怀中取出了夏侯惇的信笺,递给了夏侯渊,夏侯渊迅速展开。
却见上面一行文字,触目惊心。
“这这是”夏侯渊的嗓音沙哑。
“呵呵。”曹操则冷笑道“自从荀令君死后,这三年,许都城何曾安生过这次倒好,元让竟在穰山中,在洛阳城内都发现了死士,这是有人要对大魏釜底抽薪哪这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啊”
说到这儿,曹操的表情愤怒
夏侯渊反问“是是陛下”
“虽未必是他,但至少是与汉庭拖不了干系”曹操的一双眼眸凝成了一条缝,“孤还觉得,这事儿或许与魏世子的争夺,也有些牵连”
提到了魏世子的争夺。
夏侯渊忍不住再问“那这世子人选,大哥是有意哪位公子”
“哈哈”这个问题让曹操笑出声来。
“大哥何故发笑”
“今日妙才问孤,让孤回忆起了那汉庭百官之中,唯独荀令君向孤提及过立储之事,荀令君建议孤立长,却有一人建议孤立贤”
听曹操说到这些辛秘之事,夏侯渊连忙问“是谁建议大哥立贤”
“墨迹犹存,斯人已逝,哀哉奉孝啊”曹操感慨道“就是如今,孤无法再问奉孝,他留给孤的立贤二字,究竟谁才是这个贤了”
夏侯渊眸光闪烁,沉吟道“大哥年轻时总是教授我,定国安民为贤,大哥的诸公子中,子桓、子文、子健三位最是年长,也最有才能,至于谁才是真正的贤才,大哥可要好好考察一番。”
呼
曹操深吸口气,他朗声道“子文不肯读书,到底只是将才,不如子桓、子健文韬武略,襄樊一败,似乎是子桓更稳重一些。”
“可孤建立霸业,难免杀戮太盛,孤之后魏当以宽仁,如此看来,倒是子健又更合适一分。”
说到这儿,曹操叹气道“若非孤那冲儿早夭,何愁无储可立”
一时间,曹操流露出巨大的伤感和疲惫的表情。
“大哥”夏侯渊还想劝。
曹操摆手,“不提了,先回去了,回去了”
说到这儿,曹操翻身上马,他勒马向南,最后回望了一眼这蜀道、这巴蜀、这蜀道尽头的天府之国。
呵呵
又是一声冷笑,曹操的眸光幽深,他张开嘴,他的语意中寒意森森,像是带着无限的不甘与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