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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败叶,遍地落叶,遍地萧索。
陆逊忍着身上的疼痛在床边书写着什么。
一边写,陆逊一边百转交集道“终于,这么一天还是来临了,我陆逊与陆家的兴衰存亡都系于你的笔下了”
儿子陆延一边吹着药汤,一边探过头来“父亲写给谁”
陆逊指了指书信最右侧的五个字吕将军亲启。
他张口道“写给吕蒙吕将军”
“他能救父亲”
“唯有他能救陆家”
“可他会救么”
这时候,陆逊感叹道“吕蒙吕子明,昔日为吴下阿蒙被人耻笑,从此夜读兵书,今朝纵论兵法,侃侃而谈,士别三日为主上肱骨之臣,其孝顺母亲,举国皆知就连鲁子敬、甘兴霸皆敬拜其母”
“除此之外,他为人又宽宏大量,义结同僚,助徐顾等抚育孤儿,又宏量不计较与蔡遗、甘宁间的私怨,反而在主上之前替其作美言如此人物,理当不会搬弄是非,会将这边的一切如实告诉吴侯,陈明那天降神箭,也会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这时候,有侍卫闯进来,“陆将军,夫人夫人她她失踪了。”
听到这样的话,陆逊反而是觉得很平静,他长叹“夫人还是信不过吴侯啊”
“娘去哪了”陆延问。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及,要投荆州,昨夜她又一次向我提及此事,更提出,她要去打个前站,被我给拒绝了。”陆逊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奈。
“为何不能呢”陆延很不能理解。
“因为因为,咳咳咳咳”剧烈的一声咳嗽后,陆逊淡淡的张口“一旦,一旦真的投了荆州,那陆家可就是流寓家族了,寄人篱下,没根了呀”
陆延咬了咬牙,罕见的,这次他愿意支持这位继母。
“没根总比没命好吧”
不一会儿,又有侍卫闯进来,神情急切的道“陆将军,夫人夫人是向西北往长沙方向去了。”
“不是长沙方向,是江陵”陆逊神情黯淡,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吃惊,他慢慢的收着竹简,“延儿,你亲自去,去把这信送给吕子明将军”
“父亲我”陆延欲言又止。
言外之意,他有些很明显的担忧,他惶然道“我若是被吕蒙扣为人质那当如何”
陆逊仍然无声的地卷着画,他热切而哀痛地望着信笺中“吕将军亲启”五个大字。
谁能想到,他陆逊十几年谦逊,谨慎,每一步迈出都如履薄冰。
可到最后
他与陆家的性命竟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可悲
何其可悲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的通报。
“陆将军,门外有一长沙人,自称是前长沙太守韩玄,求见将军”
这个声音方才传出。
陆逊像是一下子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