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而来”诸葛瑾站起来,他已经从初闻“樊城炼狱火海”的消息中走出,他甚至能够悠悠地在亭内踱步,“看来主公也知道樊城遭逢炼狱火海的事儿了吧主公当与吾之心情一般无二不过,一首琴曲过后,我静下来了,我发觉这获取未必是一件坏事儿。”
诸葛瑾眯着眼,还在自顾自的分析,“这次,东吴与曹魏是短暂的联合,原因在于荆州势力大,在于刘备势力扩张的速度超过了魏、吴的预期,可若是剿灭了荆州呢那魏又一次变成了吴的敌人从这个角度看,那关家四郎一把火烧了樊城,刚刚好,刚刚好”
“同时,如此大的胜利之下,他自是无暇南顾所以主公赌赢了,吕蒙将军的水军多半已经渡江夺下长沙与江陵了吧主公是派你来告知我这些,让我稳住曹魏朝堂局势的吧”
诸葛瑾越说越是自信满满,吾粲自是听出了他言语间的释然与洒脱。
只是
错了呀
“咳”吾粲忍不住打断道“诸葛先生,能不能能不能先听我说一句”
“怎么”诸葛瑾突然一怔,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他的额头上,“我猜错了哪里”
“前面是对的”吾粲既与陆逊、卜静等齐名,自然是有些能耐的,他连忙纠正道“是,诸葛先生说的全对,东吴的敌人不止是荆州,更是曹魏还有那炼狱火海,没错在我看来,也的确是主公赌赢了,大胜之下往往人会骄傲,会忽略身后的危险所在”
诸葛瑾听到这儿琢磨着。
这不说的挺对的怎么吾粲却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啊
正值诸葛瑾想到这儿
“唉呀”吾粲绝望一般的语气脱口吟出,“唯可惜可惜突袭荆州的吕蒙将军败了,那那关羽直接突袭杀往东吴了,我来时已经夺下赤壁,如今如今怕是樊口也夺下来了,过了柴桑就是庐江,再后面就是建业城了”
这
吾粲的话让诸葛瑾脸都绿了。
只是,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儿,“周泰将军阵亡,守卫益阳城的朱桓将军也亡了,丁奉将军被困在长沙城中,活活被烈焰烧死还有还有就是吕蒙大都督,他他他也奄奄一息都不知道我赶来这边的时间,他他能不能顶住”
呼
诸葛瑾听到这些,只觉得胸口又疼,然后是心、肝、脾、肺、肾开始剧烈的、暴躁的疼痛。
比之方才不知道疼多少倍。
这是这是危急东吴存亡之秋了呀
怎么就就到这般局面了呢
“那那”当诸葛瑾意识到,他还是东吴的使者,此番主公孙权派吾粲来一定有要事相告后,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主公主公让你来干什么”
“求求魏王相助,求求魏王发淮南之军驰援柴桑驰援柴桑啊”吾粲的话几乎是声嘶力竭。
可哪怕是他嘴上这么说,他亦知晓,这件事儿的难度
东吴遭逢大败,东吴如今是危急存亡之秋,可曹魏如何不是呢曹魏只比东吴更惨损失更惨重。
果然
当吾粲把孙权的诉求告知诸葛瑾后,诸葛瑾整个人颓然了一般,他一屁股坐在竹席上整个面颊上冷汗直流。
过得许久,他方才喃喃道“这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可能”吾粲的眼眸突然放光,“主公已经得知,荆州荆州派来出使许都的使者乃是诸葛恪,他他是诸葛先生的亲生儿子啊”
“你是让我”诸葛恪的眼睛瞪得浑圆硕大,只是这一席话吟出,他如拨浪鼓似的摇头,“不可能,恪儿早已被我过继给孔明,如今他他是站在荆州那边的,他他不可能帮我们”
“主公料到诸葛先生会说这一番话”这时的吾粲已经是声泪俱下,“主公要我问诸葛先生今生是君臣,来世还愿做君臣乎”
这
无疑,诸葛谨对孙权是极致忠心的,孙权就是拿这份“忠心”去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