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
当探马的话吟出,张苞与张星彩异口同声的喊道。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郭淮止住了三军的步伐,原来是老爹是老爹一人一矛,守在那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谷口。
老爹他这是这是在干嘛
“那老东西怎么这个时候在那里。”
张苞下意识的抱怨一声,称呼已经带着些许不客气。
张星彩的口吻要温柔一些,却像是替他爹内疚一般,“我爹我爹这这不是添乱么”
“三将军不会想到,我们在这坚硬的石壁处设伏”诸葛恪试着分析道“所以,他怕是想效仿当年那长坂坡大闹当阳桥的事迹,要在这狭窄的出口,一人一矛喝退郭淮的六万大军”
“我爹我爹到底怎么想的呀”张星彩满目都是担忧之色。
张苞却是直接转身,“我去喊他”
可还没走出一步,诸葛恪一把拉住了他,“这时候,郭淮已经带兵赶往那里,你倒是能喊他撤离,却也是将我们的埋伏暴漏”
“那怎么办”张苞急了,无比纠结的一摊手,“那老东西就杵在那儿,喊又不能喊叫又不能叫总不能任凭那老东西白白送了性命啊”
“张少将军,你冷静点儿。”诸葛恪一把将他拽回,他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在荆州时跟随云旗公子,排兵布阵,设下埋伏过无数次,许多次,我们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为将者我们要做的绝不是抱怨与冲动,而是解决问题啊”
说到这儿,诸葛恪顿了一下,语气和缓了一点,语调添得了几许一丝不苟,“云旗公子说过,打仗特别是临阵的谋算,比的就是双方谁有更冷静的头脑,谁能够更迅捷、更高效、更妥善的解决问题”
“那”张苞指着那谷口,反问“我爹在那儿这个问题当如何解”
“静观其变”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张苞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硕大。“不管那老东西的死活”
张苞的后槽牙“咯咯”直响他都有一种想要掐死诸葛恪的感觉。
诸葛恪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的回道“在我看来,你爹唬不住郭淮,郭淮还是会派大军照常行军”
“为何当初我爹三声大吼可以吼退了曹营百万大军”
“今时不同往日”诸葛恪的眼眸微眯,他淡淡的,沉稳的接着要说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悉数吞咽了回去。
张苞却是更着急了。“你吞吞吐吐这又是为何”
呼诸葛恪索性把心中想的,合盘拖出,“何况,你以为曹操百万大军是你爹吼退的错了,那是曹操畏惧我诸葛叔父,是夏侯惇、曹仁先后在我叔父手中吃了大亏后,他曹操下意识的会觉得,我诸葛叔父绝不会只让三将军一人守这当阳桥”
啊这
一句话让张苞整个人沉默了
似乎、好像、仿佛
那张飞大闹当阳桥故事的发生,的确是离不开曹操对诸葛亮的忌惮
深深的忌惮
尘土飞扬,张飞的面前,魏军那千余兵士已经赶来,郭淮站在最中间。
随着前排亲卫的散开,原本的圆阵变幻为了雁形阵,隔着三百步,郭淮与张飞隔空对视。
这是将对将
“弓手何在”
郭淮一声呼喊。
他一直想不通,诚然当年张飞大闹当阳桥时,魏王是忌惮于诸葛亮的诡计,也先后在博望坡、新野城两次吃下闷亏。
这使得生性多疑的他在与诸葛亮的对垒中极其小心与谨慎。
故而张飞越是单枪匹马出现在当阳桥,魏王反倒越是觉得其中有古怪,越是不敢冒然前。
但话是这么说,郭淮最不理解的是,丫的害怕埋伏,那能不能先一轮万箭齐发,直接将那张飞射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