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笑道“当然是那种家主极得脸面的富贵人家啊少爷一片善心,又怎能真的教你们沦落风尘受苦”
谢琇心想,呸。
虽然盛指挥使没有跟她说过他的调查进展,但听严妈妈的话,也能猜到那些被掳的小娘子的去处
排除了青楼,那就是达官贵人家中了。
但是曹家给那些达官贵人送妾送婢,还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样的话能收到效果吗
看起来还是有盛指挥使查到、但她没想到的部分。
谢琇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就连曹随威胁不给她吃饭都没有那么严重了
毕竟,饭她可以去厨房偷,但真相就在眼前证据尚待寻找津贴在向她招手怎能不让人感到兴奋
她又含含糊糊、颠三倒四、一下清明一下糊涂地套了几句话,发现严妈妈也没什么可以对她说的了,想必之前那几句都是她固定的劝人台词;于是她就又倾情表演了一下不定时发疯的得意绝技。
具体表现为上一句还挺正常的,下一句就一歪头,嘟哝着“可我是要回家找三郎的”,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屋外的某一点。
她这一番演技可把那些见惯各种反抗之法的健妇们也唬了一跳,有人沿着她视线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她视线的终点什么都没有。
于是有人就心慌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莫不是药下得过头了,真的药得脑子不灵了”。
严妈妈立刻厉声呵斥,但也不欲在此多呆,匆匆地带着那一群健妇走了,还把房门从外面挂了一把大锁,牢牢地锁上了。
不过谢琇一点都不担心。
她的身手都能让她徒手拆一扇房门了,还怕什么铁锁
她打了个呵欠,觉得这么闹了一上午实在是太辛苦,体力槽见底了,还是先睡个回笼觉,然后去找吃的吧。
她这么一睡,就睡掉了大半个下午。
等到一名健妇咣当一声开了锁推开门,走进来打算给她灌药的时候,就看到这位少爷院中最新的囚犯姑娘还睡得很香。
这个房间虽然陈设简陋,但该有的家具还是有的。曹随也不能在几天之内就把好好一朵美丽动人的娇花给折磨得憔悴不堪,这样送去人家还能讨得什么好处因此这几间倒座房里,倒是有简陋的木床与简单的铺盖的。
此刻,那个上午还在侧门外发疯的小娘子,居然还没醒。
健妇心中一颤,把药碗放在桌上,疾步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探那小娘子的前额。
并没有发烧。
健妇略微放下心来,转身去取那碗格外苦涩的药。
也就错过了自己身后床上,那位小娘子睁开双眼、眼中一丝睡意都没有的锐利神情。
房门在她面前敞开着,谢琇却并没有要趁机冲出去的念头。
她还打算夜探一下曹随这座院落呢怎么可能现在就走
眼看那健妇转过身来,她也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地望着头顶。
那健妇见她醒了,粗声粗气道“既然醒了,就起来喝药”
谢琇顿了一下,才慢慢把头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