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隐月还在淡定地喝茶,仿佛乾曜长老不存在。
扫地弟子心中唏嘘。若是换做几月前,谁都不会这么对待钟隐月,甚至连打扰他喝茶都不敢。
几月前的钟隐月境界比诸长老都差了一截,在这长老大会上可是末尾中的末尾,说什么话都会被人踩一脚可自打前几日他大战魔尊,并和魔尊打了平手后,那情形便不复存在了。
现如今,长老大会上没人再敢踩他一脚。
都没人敢提醒他长幼有序,莫要无礼,不要不回乾曜长老的话了。
“玉鸾”
被无视得太久,乾曜长老终于受不住了。他一甩袖子,勃然大怒道,“不过是和魔尊打了平手,你就真想在这天决门当家做主了不成我在和你说话,你耳朵都被打聋了吗”
钟隐月放下茶杯,抬眸凉凉瞥了他一眼。
他目光凉薄,又杀气腾腾,抬眸瞥的这一眼如一把警告的锋利眼刀,直戳耿明机眉间。
耿明机猛一哆嗦。
他眼底划过一丝慌张他突然有些害怕钟隐月。
他一慌,钟隐月又突然弯了眉眼,朝他一笑。
“乾曜师兄原是同我说话呢”他笑着,“师兄喊得这么大声,我还以为是这杯子惹了师兄不高兴,师兄是在和碎了的茶杯嚷嚷呢。”
耿明机“”
钟隐月把手中茶盏轻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笑说道“师兄这么急做什么,我也不是非要今日就把他接进来。我只是说,我有这想法罢了。”
“说什么胡话,连这想法都不应有”耿明机厉声说,“仙门弟子,怎能与仙门长老同吃同住,成何体统”
“弟子与长老同吃同住,怎就不成体统了”钟隐月反问。
“当然不成体统,坏了规矩,像什么话”耿明机道,“长幼之分都乱
了套,玉鸾师祖就是这么教你的”
“师尊教我的,是要悉心照顾每位弟子。”钟隐月说,“敢问师兄,乾曜师祖又是如何教师兄对待门下弟子的师祖可是与师兄说过,可随意责打学生,并让他大冬天的跪了一天一夜,又赶他去柴房过夜不成”
乾曜长老脸上一青。
沈怅雪正站在钟隐月身后,他今日是玉鸾宫的随行弟子。
闻听此言,他敛了眼眸,轻轻咳了一声,未发一言。
“门中规矩如何,我还是清楚的。”钟隐月又拿起手边茶盏来,“只是规矩这东西,若是一味循着去走,不作任何改变,那便是迂腐。凡世朝廷尚且还会变法改革,门中的规矩更不该一成不变。”
“弟子住进长老山宫,也未尝就是坏了规矩,坏了辈分。让他随我同吃同住,也不是更方便他跟着我学规矩吗”
诸长老再次面面相觑。
广寒长老踌躇开口“可这毕竟”
“当然,我也不是想让诸位今日就立刻同意我这提案。”钟隐月笑着,“我虽有实力,但也不能靠着这个在山中横行霸道。不如这样,若是此次仙门大会,我门下弟子能夺下桂冠,诸位就同意我今日所说之事。”
“当然,若是他住进我山宫,日后出了事,也愿意听候掌门及诸位处置。”
长老们再次面面相觑。
破窗效应到哪儿都是好用的,钟隐月这个后置的前提条件一出,众人都点着头欣然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