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阳用双手从张凌阳前面的桌子上托起那盘麻婆豆腐,直接放到姜诚前面的桌子上,而后又如同一尊门神一般矗立在那里。
见此,张凌阳的眉头又轻轻的皱了一下,呵斥道:“没一丁点的眼力劲,跟个傻子一样,没看到你父亲行动不便吗?”
“哦!”姜武阳好久才意识到张凌阳是在说自己,急忙上前给姜诚端碟拿筷。
可因为手忙脚乱的缘故,反而将桌子上的餐具搞的一团糟。
见此,张凌阳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几分,喝了一声:“姜武阳,有多远,你给朕滚多远!”
姜武阳双眼无辜的看向张凌阳,见张凌阳有发火的迹象,急忙回道:“臣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姜武阳便如同一阵烟一般消失在张凌阳的视线内。
“小喜子!”张凌阳回头喊了一声,冯喜意会,来到姜诚面前行了一个礼道:“国公爷,奴才伺候您用餐!”
“不敢当!不敢当!”姜诚推辞道。
毕竟,如同冯喜这般的太监的服务,除却皇帝能享受之外,其余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的。
“国公爷,您安心用餐就是!”说着,冯喜便上前将桌子上的餐具归置妥当,再将盘子里的麻婆豆腐一块一块的夹到姜诚面前的小碟子里。
姜诚倒也安心享受。
用了几口之后,姜诚摆了摆手,示意冯喜停下。而后转身看向张凌阳拱手道:“陛下,方才您也看到了,犬子武阳上不得台面,老臣心里十分担忧,故而想再求陛下一个恩赏!”
“哦?说来听听!”张凌阳以为姜诚是在给姜武阳求情,便正色说道。
姜诚苦笑一声,说道:“老臣膝下一只有武阳这么一个儿子,但却上不得台面。老臣担忧,一旦老臣百年之后,武阳这孩子承袭了老臣的爵位,只怕更加的无法无天。故而,老臣恳求陛下,在老臣百年之后,将老臣的爵位沿袭给老臣的长孙。这样一来,百年之后,老臣才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不知老国公的孙子可在现场?朕先见上一面再说。”张凌阳并未急于答复。
姜诚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只怕短时间之内陛下是见不到老臣的孙儿的!”
“这是何故?”张凌阳疑惑道。
姜诚说道:“老臣的孙子早在半年之前,就已跟随征西将军马进忠前往西疆去了!”
“哦!”张凌阳这才恍然大悟,沉思片刻之后,张凌阳方才回道:“既然老国公如此恳请,朕如果不同意的话,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朕同意老国公的请求就是!”
见张凌阳同意,姜诚立刻激动的从凳子上站起,一把跪在地上:“老臣多谢陛下隆恩!”
“老国公这是作甚,快快起来!”说着,张凌阳便示意冯喜将姜诚从地上搀扶起来。
张凌阳并未见过姜诚的孙子长什么模样,原本以为也是如果大多数勋贵子弟一般,都是顽劣不堪之辈。
可又听姜诚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几分意动。这是因为现在大周绝大多数的勋贵子弟都是游手好闲之徒,如果让他们捉鸡、斗狗、押妓,他们能玩出不同的花样,可一旦让他们办正事,只怕十有**会将事情给办砸了。
但姜诚的孙子却跟随征西将军马进忠去了西疆,这就与那些膏腴子弟截然不同了。
无论姜诚的孙子前去西疆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无论他是去镀金也好,真的是为了保家卫国也罢,但无可否认的是,他要比绝大多数勋贵子弟强出许多。
也是因此,张凌阳才同意了姜诚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