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学园是位于东京的一所独立院校,包含小学、国中、高中三部分,所以占地面积特别大,但与之相对的,招生却额外少。我如今就读于一年级的紫阳花班,炭治郎是隔壁笋班的,祢豆子妹妹则是在初中部的芋头班。
我出生我是被横滨的一位医生抚养的,我的父母是谁,又为何把我丢弃在孤儿院门口对于我来说,依然是个未知数。
抚养我的医生叫做森鸥外,从去年开始,他兼任孤儿院院长。那是一所已经废弃了有几年的名为“爱福”的福利院,自那以后,他就变得忙碌不少。加上我正好要升学,为了减少对院长造成的麻烦,我主动请缨到东京这边来读书。
接收我申请的人竟然是学园的校长产屋敷耀哉,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我却冥冥之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认识的奶奶说,有的人会在脑子里留住前世的记忆,而我竟然也是个相信前世种种的迷信之人。我想,哪怕不是相交过甚的友人,在前世,或是前前前世,我们至少擦肩而过过。
我对过去似乎存在着一些幻想,而这其中的原因,我也并未知晓。
训练室里有一股经久不散的汗水的腥臭味。
炭治郎从仓库里拿来竹刀的时间,我才刚刚在使用借物表上签上我们俩的名字。
炭治郎家是开面包店的,他每天早上四点钟会做好整整一千个面包,光是听闻便觉得“惊悚”。不同于精力满满的哥哥,祢豆子妹妹反而每天都睡不醒。
或许是因为年纪早早就锻炼得十分强健的缘故,体力和力量这一块是没得说的。
炭治郎偶尔会和我对练。
与被调剂到剑道部的炭治郎不同,我与剑术的缘分,不知从何而起。
我是个自出生起就不怎么会表达想法愚笨的孩子,在别人玩乐的大部分时光里,我都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发呆。领养我的医生平日里都很忙碌,他不是在救治病人,就是在读书。
他一直在读书,读很多很多的的书,治理国家的方法,兵法,医学类的解剖与用药
他看上去充满了雄心壮志。
我偶尔也会跟医生一起看书,年幼时的我看不懂过于晦涩的文字,医生偶尔会讲给我听。有的时候,他也会讲一些故事书,我仍然记得,有一个故事中讲道,一个女人从迷雾中来,她赤身果体,穿越了大河与荒川,来到了人潮汹涌的新世界。可她发现自己与众人的格格不入,最终绝望地从桥上跳河自杀了。
她可能是从古时来的人,可能是魔女,也有可能是长出双腿的小美人鱼,但是死亡吞没人时的姿态竟然出奇的一致。
这真是个令人不知滋味的故事。
接着,医生又将这个没头没尾的故事讲给另外的孩子听。虽然只是相处了两年,我仍然记得那个比我年长的哥哥的名字。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总是摆出一副忧郁的、阴雨一般的面貌。
我听说,他是议员家的独生子,但家破人亡,只剩下他和一个已经嫁人搬离了这座城市的表姐。
他和我一样无依无靠,我有时想和他说说话,却总是把握不好分寸,惹人讨厌。
我的笨嘴,真希望有人能够教教我如何改变。
炭治郎和我不同,他不仅心地善良,而且有一双真诚的眼睛。美术老师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只要去看他的双眼,你就知道他的诚实比宝石更宝贵。
我握紧了竹刀,它的份量一点也不重,但打起人来依然很痛。正式场合下,我们都需要穿防护服才能开始对练,但我们今天偷了懒。
我和刀的缘分,从来问诊的客人遗留下的残刀有关。那把刀相貌平平,且已经破碎了至少三分之一。那位客人只是忘了拿走,于是便落进了诊所的垃圾箱里。
出于好奇,我捡起了那把废刀,它曾经有过锋利的刀刃,只是现在一无所有。一不小心间,刀刃割破了我的手指。在流血的片刻,我心里涌出一些沉甸甸的不甘心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