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因为自己的优秀出色道歉喔,草摩君。」源辉朝他露出一个毫不在意的微笑,「而且只是被找过来说话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觉得她是担心自己自责才这么说的,所以由希并没有回话,只是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
虽然知道那些后援会的人被源辉的话震慑住了,不想惹上麻烦的她们大概率不敢对她做些什么,但是一想到源辉因为自己而承受了不该承受的针对与指控,未来也有可能再碰到更过分的对待,他便忍不住厌恶起先前就这么沉浸在源辉的好意中的自己。真的是太厚颜无耻了
「我是说实话喔。」
可能是因为发现他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源辉还稍稍弯了腰、探头到他的面前,见他看向自己后,她这才重新站直了身说道「草摩君还记得塔矢前辈吧就是在北斗杯比赛上担任日本队主将的那个墨绿色头发的棋士。」
即便情绪不佳,但由希还是顺着她的话回想了一下,并且想起了那位外貌俊美的棋士,「嗯,我还记得。」
「两年前我回东京的时候约了一个认识的前辈到一家咖啡厅碰面,那位前辈算是和塔矢前辈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一直就读同样的学校。聊到一半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那位前辈在海王中学认识的人,她告诉我,在刚进海王中学的时候,塔矢前辈曾经被社团里的人欺负过,他被前辈们要求在打扫旧社办的时候与他们三个人同时下盲棋啊,所谓盲棋就是不看棋盘,只用口述来表示棋子的摆放位置,然后凭着记忆力记着所有棋子落下的位置。」
说到这里,大概是替塔矢感到不平的关系,所以源辉紧紧皱起了眉,「同时下三盘盲棋对从小学习围棋、又有着过人天赋的棋士来说并不算难事,只是我们在下盲棋的时候通常是以每一步棋所代表的意义来记忆棋子的位置,但是那三个社员中有一个才刚学习围棋没多久,有些棋子所下的位置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不到中盘塔矢前辈便陷入了苦战,要不是有其他人及时制止,塔矢前辈可能就会输给了一个实力不如他的人
所以对我来说,比起其他人的排挤、甚至是肢体上的欺负,都远不及那样来得羞辱及难以接受,更不用说刚才那像极了小学生一样的幼稚谈话。」
沉默了好一会后,由希这才努力对她挤出一个笑容,并且发自内心真诚地感叹道「源桑真的是个很勇敢的人呢」相较之下,就显得懦弱的我是那么不堪
「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该说我是有恃无恐,毕竟家里有那么多从事教育甚至是从政的长辈们,我其实一点也不担心校园霸凌那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就算真的发生了,我应该也能够让对方付出相对的代价。所以啊,心思细腻又温柔的草摩君,请不要向抱持着这样心态的我学习」
在由希因为她最后一句话愣住的时候,她忽然踮起脚尖,抬起手来轻轻摸着他的头,「有着这样的后援会,草摩君辛苦了。不过,这也代表了有很多人都很喜欢、很在意草摩君,不是吗虽然方式有些差强人意。」
对着她那双饱含笑意的深紫色双眸,由希低下了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双眼,「谢谢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