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八仙桌上黑压压地摆着一堆自己看不清的贡品和其他法事用品。
他不自觉地向后靠了靠,这诡异的环境,让他多少有些头皮发麻。
月光下,瘦弱的马占军拿起一把木剑,煞有介事地舞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小曲。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唱的是啥,反正瞎哼哼就是了......
突然只见他大喝一声,拿起桌上的一沓黄纸,
“啪”地一声拿起桌上的火机,点燃后,嘴里咿咿呀呀地把黄纸丢进面前的火盆之中......
随即他又拿起一瓶液体,均匀地洒到了木箱之上。
“你过来......”马占军对一旁的孟二狗唤道。
孟二狗不敢怠慢,小跑着来到了八仙桌前。
马占军用剑一指面前的木箱,说道:
“拿起来,扔进火盆里......”
孟二狗有点懵了,想了一儿,轻声问道:
“这不应该是您来做吗,我哪能行啊!”
“我的法事做完了,谁烧都一样,反正你都来了,这种事,你就亲手做了吧。”马占军答道。
“那......那好吧......”孟二狗极不情愿地捧起木箱
“这不会......对我有......有啥影响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时间不多了,赶快烧了它。你看着它烧完,我在车里等你。”说完,马占军竟自顾自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孟二狗心里暗自叫苦,他连忙把木箱丢进火盆之中,这木箱刚一接触火光,便迅速燃烧起来,孟二狗想这可能和那瓶液体有关,此刻对这马道人,竟也多了些感激之情......
马占军一路小跑,回到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沓黄纸。
“给你,柱子,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
这出租车司机正是满仓!
原来这木箱底部暗藏机关,二人料定狡诈的张发定会发难,但任谁都想不到,这木箱的底层竟是松动的。
马占军利用自己从昏暗的病房里向外走的时机,抠动底层机关,完成了偷梁换柱的把戏。
可怜的张发,机关算尽,最后还是着了道。
满仓颤抖着接过这记录着所有真相的黄纸,心中一阵悲凉,整整34年,这迷雾终究要散去了......
保险起见,他并没有着急去看前面的内容,小心翼翼地把它塞进上衣口袋中,调整了一下呼吸。
“谢谢你,猴子......”
满仓望着面前的马占军,说道。
“这还差不多,求人办事就得有个谦卑的态度,对吧柱子?”马占军得意地回答道。
“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马占军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这内容再说,也许......”
满仓正要往下说,忽然,他感觉手臂被人点了一下,他立马警觉地闭上了嘴巴。
“呼呼呼......”一阵猛烈地喘息声从远处传来,一个身影在朝着这里飞奔着。
“太......太不够意思了,马道长,您...您也不说等我一会......”
孟二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一开车门,一屁股瘫坐在后座之上。
“都烧干净了吗?”马占军扭头问道。
“嗯,我一直盯着呢,火都灭了我才走的。”孟二狗答道。
“好,完美完成任务,师傅出发,回医院!”马占军兴奋地喊到。
引擎启动,车灯亮起,一辆出租车呼啸着搅弄着这黎明的静谧。
该来的还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