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告诉你们。”魏尔伦诧异地说。
像赈早见宁宁那样的人,用无边的愧疚和悔恨捆绑一个强大的武器再正常不过。
橘发少年神色攥紧手里的宝石。
不等中原中也开口,太宰治就断言“不,她不会很正常。”
中原中也一愣。
少年冷静地说“中也只是跳板,她要的是这份事实。”
太宰治轻而易举地就察觉了里面的问题“她当时是故意面对荒霸吐。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一个向来以武力著称的人发生任何改变都属于合理范畴,所以对宁宁大人来说,那只是个值得一用的机会。”
太宰治了解那位把他藏到羽翼下的怪物少女。
这样的手段对她来说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轻松,没告诉中原中也纯属是不在乎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会是怎样的重要事情。
她要的是事实。
那这个事实是用来施行什么计划
通过自我衰弱移交权利
但也不至于这么彻底。
太宰治心里一跳。
巨大的冷意忽然侵袭五脏六腑,但他却不知道这份寒冷从何而来,直觉告诉他,赈早见宁宁不在乎的是一个会让他绝望的事情。
少年垂着头,抓着卫星监控器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另一只手手指撑着额头。
他含着声音,在大脑深处低吟,不断地从头算起发生的一切,把所有已知信息叠加到一起,语速极快地说着“如果当年她直接对上荒霸吐是故意的那今天这场算计,不、不对,那个东西在夏目漱石手里的东西”
话到后面,就算是距离他最近的中原中也都听不清太宰治在念什么。
刚要说话,就见太宰治猛地抬头,说道“先把他押回去,宁宁大人留他一条性命应该是有其他安排。”
“指令式再怎么也需要空间作为媒介传达,把他押到地下室深层去,那里最适合关押野兽。”
太宰治一句一句地说着、声音平静到没有人能听出任何喜怒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的,机械地张开嘴巴传达指令,指挥现场,木然地看着中原中也处理现场的情况。
他错漏了什么
哪个环节被他忽视了吗
不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中也为什么会对上魏尔伦
江户川乱步为什么会和孤剑士一起去找夏目漱石
为什么森鸥外会正好能在这个时候拿到银之神谕,调查出已经无力挽回的事情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太宰治发现了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是错开的。
所有人都有信息要确认。
所有人都在证实自己追查到的,自己认为是真相的信息。
而他们所有人,似乎都没有面对面的见到过赈早见宁宁,没有人回去过。她始终和他们都是错开的,他们之间也始终都是错开的。
太宰治松开手,把手放下来,看着自己的掌心。
他看见自己手掌肤色健康白皙,哪怕是不小心的伤口也早在少女的监督下处理好了,绷带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就是装饰品。
失重感席卷了他。
就像是从极高的天空下坠到海底一样强烈的失重感。
太顺利了。
有问题。
轰隆
一声远方随着空间减弱的巨响给少年的灵魂重重地一拳,他追着声音看去,是海平面上,远处那座高塔,骸砦在整个沉进水里。
涛涛巨浪吞没了陈旧的建筑。
就像那句风雨侵蚀。
“太宰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