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檀吃力地支撑起一点身子,去看被架在两个姑娘中间的白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
白芷此时没了昨晚的愤慨,整个人低沉落魄,眼里都不见光。
她嗫嚅道“我知道你,昨晚让她们给我端水喝了,还有她们说,何止水,是你求情,让我能在这里再睡一宿,给我上了金疮药”
听到这话,架着白芷的其中一个姑娘不屑地冷哼了声。
沈清檀问“然后呢”
白芷这话说得格外费力“谢谢谢。”
“不用,”沈清檀冷漠道,“出了宫,好好做人。”
白芷听了,又有几分气,问“你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说我我从前难道没有好好做人”
“你好好做了吗”沈清檀反问。
白芷惊讶于沈清檀的语气,去看她的脸,平日里分外亲和,总笑盈盈的脸,此刻不见一丝笑意,眼神淡然,庄严得如同一尊观音神像。
这是她不曾见过的沈清檀。
她应当是真的生气了。
白芷懊恼地垂下脑袋,道“行,我知道了,我会的,但不是因为听了你的话,而是我日后,不想再吃亏。”
“这就好。”沈清檀道。
这是她们两最后的对话。
白芷走后,沈清檀发呆地望向空荡荡的房间,总觉得寂寥了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檀与其他进宫来选妃的姑娘们同吃同住,同样接受宫规指导,时间久了,她甚至以为那晚的事情没发生过。
有个圣上眼前的红人公公,最后说好了要帮她成为贵妃,居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难不成是在坑骗她
大半月过去,在女官们的筛选们,接近一半的姑娘被淘汰,有的去了其他宫殿做事,有的直接被送出宫,最后能留下来的姑娘们,无一不是花容月貌、循规蹈矩的可人儿。
殿选这日,元辉殿的主事女官唤来了好几位妆娘,将沈清檀按坐在铜镜前,为她好生装点。
“姑娘到了金銮殿上,说话做事,都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有时候不知道如何行动,如何说话,那么就宁愿不做不说,总之,动得越少,说得越少,错得越少,明白了吗”女官在旁语重心长嘱咐。
这些时日,朱公公在暗地里交代了,定要将沈清檀教授得规规矩矩,再能多点儿吸引男人的魅力,就更好了。
她明白了,这元辉殿内的所有姑娘,加起来都不如一个沈清檀的胜算大。
身份贵重,又和圣上有了渊源,再加上有朱公公帮衬,自己也得好生巴结,日后等沈清檀稳坐后宫,说不定还能记得她的恩情。
沈清黛点了点脑袋。
女官望着镜子里的小美人儿,别说,这姑娘平时看着脑袋是不灵光,可好生打扮一番过后,令人惊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