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简叹道,“你是不知道一条裤衩子卖给咱们三万两银子是何等滋味。”
噗地一声东方迟笑出声来,换上女装就是大美女的白皙俊脸上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咬着唇,反而显得腼腆可爱。
知道这是指岫云居那件事,却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故事。
杜时简连连摇头哀声叹气。
正走着,忽听身后传来声响。
两人都回头看去,却见镇抚司一侧旁门开了,一人从家丁手中接过缰绳上马,带着随从向这边而来。
“前面可是两位少公爷”
马上之人没穿官服,一身儒生装束显出文质彬彬气度来。
不认识此人,东方迟看向杜时简,发现杜时简脸色有些发黑。
“韩公子。”
杜时简强自挤出笑容,遥遥抱拳。
没什么来往也认得都察院驻镇抚司监察使、五城兵马司韩大人的二公子,玉京城大名鼎鼎的斯文败类。
韩不器提马赶上抱拳笑道“两位少公爷好。”
“韩公子这是”
“回府,刚巧顺路。”韩不器摇了摇羽毛扇,“方才之事在下也听到了,还请两位少公爷体谅我镇抚司的难处,两方斗殴伤及无辜近百人,几十家店铺被砸烂,得月楼也塌了半边,如今满天下都瞅着我镇抚司,淮哥儿也是难办。”
话未说完,杜时简和东方迟已听懂了韩不器的意思。
顾淮唱完黑脸,这個韩不器是来唱白脸的。
说什么伤及无辜、店铺被砸、得月楼塌半边,这是在要价
杜时简苦笑着看向东方迟。
你看,我说怎么样,顾淮最他娘的会敲竹杠了
东方迟抖了下缰绳,不动声色地道“便是烧了整个西四环城也是治安事件,本公子倒是好奇,镇抚司怎么抢了京兆府的生意”
人要是在京兆府就好办了,镇抚司抓捕斗殴人员于理不合。
“东方少公爷有所不知。”
韩不器笑道,“此案并非治安案件这么简单,我司接到线报,疑似有江湖势力挑唆双方争斗,试图挑拨勋贵各府与七大家之间的矛盾。”
打架属于治安范围,涉及到江湖势力插手就归属于镇抚司管辖了。
这么一说,东方迟和杜时简都有些纳闷,这种事放在从前还有可能,如今京城江湖大一统,谁敢太岁爷头上动土
杜时简奇怪问道“哪个江湖势力如此大胆”
韩不器摇着羽毛扇正色点头,“我们怀疑是风云楼做的。”
“”
东方迟和杜时简差点气吐了血。
玩,是吧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是吧
聋子都知道风云楼是镇抚司的狗,风云楼少帮主是顾淮的小情人,风云楼替镇抚司替陛下掌管庞大产业,你们跟我扯这个
玩傻子呢
心里再有气也不好挑明,东方迟沉声道“韩公子的意思”
“团团圆圆才是年,都是世代忠良,总要让各位公子们回家过年嘛。”
韩不器显得语重心长,话锋一转“不过无辜百姓需要救济,被毁店铺需要补偿,几万人都看到了,上上下下总要打点一番,大过年的我镇抚司哪里好意思空手上门。”
随着坐骑一起一纵,杜时简身躯微微一抖看向东方迟,仿佛在说;
你看,我就说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