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吆喝,十多个壮汉挥舞着农具冲上来。
野蜂被迫散开,韩宏昊和韩宏晔飞快拉着五个孩子逃离蜂群。
双胞胎甫一脱险,就软软倒地,给人吓得够呛,拎起来就往家跑。
至于那些跟野蜂作斗争的村民,只能等回头再来。
韩榆三个坠在身后,呼吸紊乱,一脸的余惊未定。
韩榆拍拍胸口,喘着粗气说“好可怕,三哥四哥怎么进山了”
韩树摇头“不知道。”
韩松不愧是曾经身居高位的男人,始终沉稳镇定“先回去。”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韩榆的宗旨,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先有韩椿韩柏故意破坏了他准备和家人分享的糕点,后有齐大妮黄秀兰打他的主意。
韩榆又不是软柿子,自然会回击。
你们算计我爹娘的大宝贝,那我只能算计你们的大宝贝喽。
人只有知道疼了,才会长记性。
但黄秀兰显然不在这类人的行列。
亲眼目睹韩榆的变脸,黄秀兰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齿寒身颤。
儿子的惨状和韩榆小人得志的模样在眼前交替,这一刻,她的愤怒盖过惊惧。
黄秀兰一阵风似的卷向韩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韩榆小小一只,轻易就被黄秀兰拎得双脚离地。
黄秀兰用力很大,他不得不仰起脖子,以免被衣领勒破颈部的皮肤。
涂了殷红口脂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高分贝的嘶吼险些震破韩榆的耳膜。
韩榆面上惊惶,两汪水色在眼眶里打转“三婶你弄疼我了呜”
低低的呜咽,听得在场众人心口一颤。
韩宏晔目眦欲裂“老三媳妇你想干什么”
萧水容操起竹扫帚,打在黄秀兰后背“你给我放下榆哥儿”
黄秀兰恍若不觉,死死揪着韩榆“我知道是你你就是故意的”
余光里,是肿成猪头的两颗脑袋。
这让黄秀兰更加疯癫,手指上移,掐上韩榆的脖子。
“你去死吧”
韩榆眯眸,似不堪承受。
只有黄秀兰能看见,他眼里好整以暇的笑意。
他在挑衅我。
黄秀兰满脑子都是这个意识,喉咙里溢出癫狂的嘶吼。
韩榆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浮现痛苦之色。
他艰难抬手,去抓钳子一样箍着脖子的手。
与此同时,韩松和韩宏晔分别抓住黄秀兰的两只手,强行掰开。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黄秀兰哀嚎出声,扭曲的脸更显狰狞。
韩榆细瘦的手指离开加害者的手腕,整个人落入萧水容温软的怀抱中。
韩宏晔一脚踹开抱着手腕痛呼的黄秀兰,放狠话“榆哥儿若有什么,你拿命来赔”
韩榆被萧水容抱着,送往西北屋。
韩榆轻咳了两声,暗戳戳摸一摸衣袖的内袋。
很好,野参还在。
韩榆躺在炕上,手指蹭了蹭颈侧的皮肤,有点热热烫烫,但不疼。
小白冒出头来,散发着莹莹白光,为韩榆治疗。
韩榆听着外面的骚动,无声笑笑“无妨,她压根没碰到我。”
失去理智的人最好控制,更别说韩榆非常珍惜现在的身体。
平日里哪里破点皮韩榆都要心疼许久,怎会容许黄秀兰伤害自己。
不过一场作戏。
代价是黄秀兰的双手。
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在韩榆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唯独一点,出乎韩榆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