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巴巴说了声“哦。”
闻楝在不久之后又回到教室,班上女同学凑过来,好奇地问他和赵星茴的关系当初赵星茴在方歆面前瞒了好久她和闻楝的关系,如今方歆也保守秘密,不随随便便往外提这件事。
赵星茴那性格,没有被当面八卦的烦恼,但闻楝由于他的好人缘,身边当然围着兴致勃勃又万分好奇的同学。
“是女朋友吗”
“我好几次看见你们走在一起哦。”
“隔壁赵星茴名气很大哎,长得漂亮,喜欢她的男生也不少。”
“方歆说你们住在同一片社区,初中就认识,那你们是不是很熟啊”
闻楝微笑着把话题岔开,只说不是,是个普通朋友。
这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普通朋友”在这次寒潮中由于不注意保暖,穿了件露脐毛衣,不出意外得了重感冒,请假养病一周。
闻楝听见她打电话喊“妈咪”,用那种闷闷哑哑又慵懒撒娇的声音,跟电话那端的凌微抱怨学校好讨厌功课好多,老师好凶好严格,最近总是下雨好烦人。
凌微安慰她,邀请她春节来新加坡过春节,可以全家一起去海岛度假。
“如果我考试成绩好的话。”赵星茴撒娇,“就把这个当旅行奖励。”
“怎么样都可以,我提前给你订机票。”凌微笑着哄女儿,“复习也不用太辛苦,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让显舟哥哥教你。”
赵星茴嘟囔“我才不要他教呢,他老是把我当小学生一样看待。”
何况,赵星茴瞄了眼身边走过的人“我可以找别人。”
物尽其用,闻楝被赵星茴抓来陪她复习。
她身披卡通毛毯,左手搁着感冒冲剂,右手放着红糖姜茶,桌前摆着纸巾盒,垃圾桶里堆着用过的纸巾,鼻尖通红地摊开面前的讲义。
闻楝的理科成绩接近满分,数理化一科科讲起来,再清和的嗓音,也能听得赵星茴昏头涨脑。
她大概有那么点反骨,最擅长理直气壮和蛮不讲理,说的最对的是“你讲的不对”和“你根本没和我讲过”。
闻楝揉揉眉心,耐心在跟她复习的过程中一点点耗尽又一点点重塑,碍于她感冒,语气十分之温和“那我再讲一遍,这是个必考的知识点。”
她把手中的面巾纸揉成一团,喝一口感冒冲剂,又喝一口红糖姜茶,往后一仰,瘫在地毯上“我累了,我想吃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
闻楝低头翻着讲义,眉头已经皱起“叫外送。”
“那家店排队的人很多,没有外送。”她哼哧哼哧咳两声,又吸吸被纸巾蹂躏得通红的鼻子,拖着那种闷闷哑哑的嗓音,像汤匙上挂着的焦糖蜂蜜,“药太苦了,我吃什么都不喜欢,我想吃甜甜酸酸的冰糖葫芦。”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明明知道降温,为什么不多穿一件。”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她用笔敲敲纸面,问他,“你明明知道降温,看我穿那么少,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闻楝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放下书,起身。
“你去哪儿”
“买冰糖葫芦。”闻楝拎起外套,打算出门,“你先把卷子做完,回来我帮你检查。”
一个小时后,赵星茴如愿以偿地吃到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和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而闻楝拿过她的复习卷,又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
赵星茴念书并不差,但思维总是擅长跳跃,嫁接错误和太不把题目放在眼里。
她也能在桌前熬到半夜十一点,熬到比闻楝还晚,不管留了多少作业都自己完成,绝不抄他一个字,硬撑着眼皮把那本可圈可点的讲义全都啃完。
“你为什么要学这么好”她咬着笔尖问他,“已经够好了,为什么每门科目成绩都要求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