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祥在心里松一口气,看来这太子还是年纪尚幼,经不起忽悠。
那小太监跪着挪过来给朱翊钧磕头“殿下,奴婢是冤枉的。这些日子,老祖宗病重,都由奴婢在身边侍奉。”
“这次发病,他已经预感到大限将至,向奴婢交代了银两用途,又让奴婢去请殿下,此事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
腾祥怒斥道“大胆奴婢,太子殿下面前你还敢满嘴胡言”
aa“奴婢不敢,不敢aa“
“哎呀”朱翊钧让他俩闭嘴,又看向腾祥,“你说他在撒谎,那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想私吞这笔银子”
“这”
腾祥却道“奴婢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怎会做出此等龌蹉事”
朱翊钧嗤笑一声“就因为你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才会肆无忌惮欺压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太监呀。”
“殿下,您这是相信他的话,却不信奴婢”
“是的呀,”朱翊钧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我才不信你呢。”
“为何”
他是在不明白,皇上对他都是百般信任,为何这位皇太子,每次都要跟他作对。
朱翊钧不置可否“我看他顺眼。”
“”
朱翊钧懒得跟他废话,伸出手晃了晃“银票交出来,修桥修寺庙,我差人去办。”
腾祥愣着没动,朱翊钧又说道“怎么的你觉得我也会私吞这两万两白银”
“奴婢不敢”他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敢”的畏惧神色。
“别不敢呀”朱翊钧扬了扬下巴,“说不定我就是这么想的。”
“”
腾祥实在舍不得那两万两银子,本来,他拿了银票,再找个由头将这个太监打发个苦差,再寻他个不是,押到东厂,直接弄死一了百了。
不曾想,又是这个皇太子,突然出现坏他的好事。
他想,如果他不交出去,大不了闹到皇上那里去。
那可不行,这位皇太子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宝贝,闹到皇上那里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腾祥没办法,哆哆嗦嗦从袖筒里摸出银票,双手举过头顶“殿下。”
朱翊钧却不身上,冯保替他接了。
“你说得对,黄公公向来心善,在他的灵堂外,我也不想太苛责他的徒弟,你自己想想怎么和我父皇交代吧。”
说完,朱翊钧起身就往外走。还未出门,又回过头来看向那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不敢抬头“回殿下,奴婢名叫孙海。”
朱翊钧说“孙海,从今天起,你来清宁宫伺候。”
听到此话,小太监欣喜若狂,连忙磕头“奴婢谢太子殿下恩典。”
回去的路上,朱翊钧一直不说话,冯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还生着气呢。
“殿下,有什么气别憋在心里,说出来。”
朱翊钧嘟了嘟嘴“黄锦是个很好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坏的徒弟”
他刚才收拾腾祥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一样,颇有气势。现在却又露出小孩子的一面,怪可爱的。
冯保说“以前,黄公公还在司礼监的时候,他手底下这些人哪个不是老实本人。”
“有的人一旦尝到了权力的甜头,很快就会暴露本性。”
朱翊钧皱起眉头“大伴,你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