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处理伤口,赶紧打转向,猛踩油门。
车子就要离开,张鹤年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向方向盘。
车子失控地撞向围墙。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张鹤年虽然头破血流,但意识还算清醒。
他摸索着将手伸出车窗,从外面找到车门开关,踉跄着爬出车外。
司机已经昏迷不醒。
张鹤年强撑着站起来,看到另一辆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那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他正要呼救,却感觉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隐约听到:“张先生……!”
二十分钟后。
司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耳边嗡嗡作响。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阴沉的脸正俯视着自己。
“废物!”那人又是一记耳光抽过来,“张鹤年呢?”
司机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想起之前的事情。
他摸了摸后脑勺,那里肿起一个大包:“我……我们撞车了,他……他跑了…………”
“跑了?”那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这次行动有多重要?”
司机咽了口唾沫:“可是……可是我们不是还有他孙子在手吗?张鹤年不敢怎么样的…………”
“蠢货!”那人松开手,狠狠踹了他一脚,“你以为张鹤年是一个人?救走他的人是谁?特务处?党务调查处?还是红党?”
司机脸色发白。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张鹤年作为兵工厂副总工,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他。
现在人丢了,谁知道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
“立刻通知所有暗桩,”那人转身对手下吩咐,“全城寻找张鹤年。还有,加强对那个孩子的看守,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手下领命而去。
那人又转向司机:“你立刻去医院处理伤口。记住,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是被劫匪打伤的。”
司机已经在张鹤年面前露面了,不能再参加行动了。
司机连连点头,踉跄着站起来。
他刚要离开,又被叫住:“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这次行动失败,你要负全责。“那人冷冷地说,“如果找不到张鹤年,你知道后果。”
司机打了个寒颤。
他太清楚特高课处理失败者的手段了。
将车开出厂房时,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与此同时,在城郊的一间小屋里,张鹤年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头上缠着绷带。
这是一间简陋的民房,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桌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鹤年转头看去,不由得愣住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