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揭开一层,谢阿发都疼得浑身一颤,冷汗如雨般滚落。
突然,王德发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谢阿发,你最好乖乖听话,要是再耍什么花样,你的家人,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谢阿发的心上。
他瞬间停止了挣扎,眼神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整个人宛若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床上,任由刘亚星将那不知名的药涂抹在伤口上,任那钻心的疼痛肆意蔓延,不再发出一丝声响。
终于,药均匀地涂抹完毕,刘亚星开始给谢阿发重新裹上纱布。
王德发站在一旁,看着刘亚星熟练的动作,脸上又堆起了那笑眯眯的神情,说道:“刘医生辛苦了。谢阿发,你看,早听我的不就好了嘛,你将来还要在道上混的,这张脸面挺重要的。”
说罢,他转过身,看向两个手下,严肃地吩咐:“你们好好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刘医生。”
接着,他又满脸歉意地对刘亚星说:“刘医生,哎呦,实在是抱歉,走,走,走,赶紧去休息一下。”
刘亚星一开始还满心担忧自己吃药品回扣的事情败露,可后来看王德发强行给谢阿发用药,他意识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这会儿被王德发一叫,他紧张得双腿发软,步子都挪不动了,仿佛脚下是万丈深渊。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王德发走出病房,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办公室的。
王德发陪着他坐下,还闲聊了一通,可刘亚星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片混乱。
王德发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慢悠悠地走来走去。
刘亚星的心脏几乎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那些通过私人渠道兜售的药品可就藏在办公室的柜子里呢,万一被王德发发现,自己可就彻底完了。
他眼神惊恐地盯着王德发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出,只盼着这可怕的时刻能快点过去。
终于,王德发提出了告辞,那沉重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刘亚星顿时像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
他在椅子上呆坐了片刻,心里却越发觉得不托底。
一咬牙,他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颤抖着双手将装着私售药品的小箱子从柜子里取了出来。
这些东西留在这里都是证据,带走寻个机会出手还可以换不少钱。
常州这地方怕是不能待下去了,必须要赶紧离开。
收拾停当,他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朝着走廊里张望,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如做贼般,脚步匆匆却又蹑手蹑脚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谢阿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思绪有些游离。
起初,他能明显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如潮水般一阵一阵地袭来,每一波都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他惊奇地发现,伤口的疼痛渐渐减轻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撕心裂肺。
不仅如此,一种痒痒的感觉开始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轻轻啃噬。
谢阿发早年也是个在街头巷尾打架斗殴的主儿,受过不少次伤,对于这种痒痒的感觉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