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复杂地看了铁罗汉一眼,“有些事......现在不便多说。”
铁罗汉看了看钢笔,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忠”字,背面是道闪电纹路。
刚要开口,王韦忠抬手制止:“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个。”
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襟,“铁大哥,我得走了,这地方不宜久留。时间长了,也会给你添麻烦的。那具尸体……?”
“我会处理好的。”
王韦忠点点头,转身离开。
铁罗汉将钢笔揣进怀里,看着王韦忠走向门口。
临出门时,王韦忠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铁大哥,江湖路远,您多多保重。”
“你也是!”
铁罗汉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又将钢笔掏了出来仔细打量,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踏实了几分。
……
王德发风尘仆仆地赶回南京,刚踏进特务处情报科的楼层,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走廊里跟他相熟的特务们个个低着头匆匆而过,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往闵文忠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闵文忠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王德发!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擅自杀死谢阿发的?”
办公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被重重顿在桌面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报纸。
王德发赶紧解释:“科长明察,谢阿发的死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装什么糊涂!”闵文忠拍案而起,指着王德发鼻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搞的那些小动作!”
“闵科长,您听我解释。当时情况我也是没有想到,一个叫作刘亚兴的医生被日本人收买了,趁人不备给谢阿发下了药,虽然我们及时发现了,但药性太强了,发作的很快,人还是走了。”
“放屁!”闵文忠拍了桌子,“那谢阿发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王德发额头渗出冷汗,解释道:“这小子不老实,还有私藏的财物,我派人跟着他,发现他似乎跟一个女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据我推测,这个女人就是当初跟谢阿发谈生意的那个女人。而且,她还利用谢天明的影响逃出了常州。”
王德发也不是白给的,综合各种线索,加上他的推理,很快就弄清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闵文忠阴沉着脸:“人呢?”
“科长,您是不知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还被这个可恶的女人摆了一道,死了一个兄弟……”
说着,他将有人设局让土匪劫道,车队被埋伏,双方激烈枪战,并且还死了一个弟兄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只是那黄金二十两、银元三百块却是只字不提!
闵文忠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这个女人绝非凡品,你在她手下吃了亏,倒也不奇怪。有没有最新的线索?”
王德发站在对面,一边摇头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此人应该是朝着南京来了,卑职猜测她有重要任务。”
闵文忠哼了一声:“和谢阿发谈合作,搞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但是车机厂的事情事与愿违。她必须要向上级汇报,甚至还要遭到训斥和责备,回南京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你们别歇着了,发动人手赶紧找起来,此时应该在城里了。”
王德发暗暗叫苦,这些手下都盼着回南京,有家的盼着回家,没家的也不乏相好,多日不见,怎么也得温存一番吧。
就连王德发也打算去安慰他的数个红颜知己,并且计划都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