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他同一排,面前摆着餐盒,却一动不动。
再仔细看,眉头紧皱,满脸愁容。
“担心什么呢怕我推测的地点不准”
李定安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放心,既便不是百分百,至少也有七八成,范围误差不会超过一百公里”
放心个屁
就算推断错了又能怎么样
研究了半年,关键技术基本破解,论文也发表了大半,能不能找到遗址反倒成了其次。
而且迟早都能找到。
我们担心的是你小子
“不信”
看他们无动于衷,李定安拉过毯子“等找到你们就知道了,我先睡会”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面面相觑还能睡的着
心真大
京城很晴,碧空万里,到了通辽,却是薄暮冥冥,昏天暗地。
云层很低,阴沉沉的垂在头顶,天被遮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一丝光。
风不大,但气温很低,西边黑云滚滚,仿佛倒过来了一座巨崖。
不多时,天上飘起了雪花。
十月份下雪,搁草原再正常不过
李定安慢条斯理的打开行礼箱,取出棉大衣裹在了身上。
何安邦和马献明却大眼瞪小眼。
老马还好,穿着夹克,老何就抖了一件衬衣。
因为上飞机的时候,天都还是又晴又热,室外近二十五度。
中间就差了两个小时,仅仅就隔了一千公里,竟然下雪了
再看四周,穿衬衣的不少,还有穿短袖的,包括项目组的几个研究员。
舒静好甚至穿着裙子,露着光溜溜的小腿。
候机厅的门被人推开,冷气扑面而来,一群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然后,“咚隆咣啷”的一阵,扔了满地的行李箱,全是找衣服的。
再之后,疯了似的往卫生间跑
李定安拢着袖子,怀里还抱着茶杯,乐呵呵的看着。
何安邦抱着膀子,冷的打哆嗦。
他的工作不多,只是和当地对接,顶多留两三天,连箱子都没拿,就背了包。
所以加无可加。
李定安推了一下行李箱“自己找”
“还有”
不但有,还挺多毛衣、毛裤、羽绒服全是新的
“你小子怎么这么贼”
李定安拧开盖子,吸溜了一口热茶“冻怕了”
“什么时候”
“当然是上学的时候”李定安比划了一下,“冬天的雪地里不穿棉衣,你站半个小时试试”
“搞的好像你家多穷,连棉衣都买不起”
何安邦以为他信口开河,捞出毛衣和毛裤冲向了卫生间。
李定安笑着摇摇头。
零下十几度,就穿件毛衣,浑身还是湿透的
怀里抱个同样湿透且昏迷不醒的姑娘,在大雪弥天的晚上,等半个小时救护车
谁试过谁知道
接机的是当地文物局的领导,姓左,和何安邦还是党校的同学,马献明也认识。
五大三粗,面膛呈古铜色,典型的蒙古壮汉。
乍暖还寒,一时有些无法适应,连话都说不利索。左朋伸出手,何安邦刚握住就催促他先回宾馆,再慢慢介绍。
左朋又说,已经让酒店做好了烤全羊、铜火锅。
李定安心里“咯噔”的一下这儿可是内蒙
趁着往外走的空子里,他拉了拉何安邦“我待会不坐主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