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鹤松石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道“十五年前,你回到中原去了勿吉后,又见过师梅溪桥”
“是的。”蔡隶毫不避讳,坦然承认“而且如你所料,确实是在甘州,他过世之地。”
“那你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走时他已经死了吗”
见鹤松石这么问,蔡隶更加确定他所为的不是最后一战梅溪桥看到的秘密,亦非为了定风波,而是,梅溪桥的死。
于是他答“没错。他死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甚至还看到了你”
一语未毕,只见鹤松石已勃然变色,死死盯着他,眼中仿佛射出毒箭,但又蕴藏着深深的恐惧。
在这种重压下,蔡隶仍是面不改色地说完了后半句
“是你,明明有机会救他,却惧死偷生,没管他自己逃了,对吧”
谁知,他说完后鹤松石反而面色骤然和缓下来,慢慢收回了目光,原本那些矛盾惊慌的神色也无影无踪。
他是在套我的话啊。鹤松石松了口气,心中稍定。
这么说,他表现的那么淡定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把那些事情告诉别人。
是啊,若他真的看到了,必对自己恨之入骨,岂能等到今日
竟是自己多虑了。
还好,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患。鹤松石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豁然起身,将一把匕首递到蔡隶面前
“你自己动手吧。”
然而半晌,对方也没有动作。鹤松石这才转过头,发现蔡隶换了个人一样,眼中竟是无比怨毒的恨意,毫不掩饰地凝在自己身上,像是恨不得生拨活吞了自己。
他不知道,在蔡隶看来,弃掉梅溪桥是他能做的最过分的事,所以这样试探。
而他的反应分明显示出,当日甘州他曾做的事,不止于此
有些奇怪,他正要说话,却见蔡隶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小孩子似的猛然朝自己扑来
尽管力道极大,但他当然没能撞上。随着鹤松石轻轻一点,蔡隶便仰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地上。
“你这是何意你明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不可能打得过我的。”鹤松石不解地按住蔡隶,拔出匕首,不愿再浪费时间夜长梦多。不等他答,便手腕一翻,朝他心口刺去
眼见锋刃急遽迫近,就要在此结果了他的性命,陡然一道白影挟着风声掠过,撞得刀锋一偏,只划破了蔡隶衣服。而鹤松石却也被这股极强的劲力带倒,连退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门窗几凳皆碎裂一地,被劲气波及血气翻涌,鹤松石强忍胸口不适,回头看向那击偏了自己匕首的东西,心中骇然
一颗白棋,正嵌入墙壁,稳稳留在了墙面上
不敢置信地抬头,来人在沙尘碎末渐息后才悠然走近,轻摇着折扇,书生打扮。
“沈副教主”鹤松石愕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