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鸢笑了笑“无所谓,反正就休息一个晚上,我就换去那个房间吧。”
两名宫人行了个礼,便去做准备了。
陆鸢鸢肩膀淋了雨,用布巾拭去水珠,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在这个房间里收拾好自己,才让铛儿提了盏宫灯,一起走向对面的房间。
来到走廊转角处,隔着雨声,陆鸢鸢听到小房间里传出方才那两名宫人的低语声,停下步子。
“你拿错了吧,这是宫中香,不能拿这种香料给公主用的。”
“什么”
“你呀,真是糊涂。虽然燕国公主和太子殿下已订婚三年,年底便要成婚了,可现在的她还不是正式的太子妃。你给公主用宫中香来熏衣服和被褥,让掌事嬷嬷发现了,肯定要挨罚了。”
“对哦还好春杏姐姐你提醒我,那我们快去领些新的香料吧”
两个宫人没发现走廊上的陆鸢鸢,捧着木盒走了。陆鸢鸢摇摇头,接过铛儿手中那盏玻璃宫灯,说“铛儿,你不用跟着我了,回去休息吧,顺便去告诉刚才的侍女,说我的房间不必熏香。”
打发走了铛儿,陆鸢鸢独自步入房间,环顾一周。
果然如那两个宫人所说,这个房间的布局很特别,面积虽小,但布置得颇为风雅。高高的木书柜将空间一分为二,柜中放了许多古朴的书籍,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书墨味道。
陆鸢鸢插上门闩,目光在书架上扫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揉揉后颈,来到床边。
从下午到现在,陆鸢鸢都没见到越鸿和越歧。为了保命,只好秉承着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的原则,目前的生命值是25100,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但还是很容易疲惫。
看时辰也不早了,她脱去外衣和鞋袜,放松地窝在床上,以雨声伴眠,不知不觉,就沉入了梦乡。
烛心嘶嘶燃烧。
青铜漏壶滴答、滴答。夜深了,屋外的人声、脚步声渐渐消失。唯剩风雨,越来越大。
半梦半醒间,陆鸢鸢突然听见“咚”的一声闷响,从书柜后方传来。似乎是那扇朝向花园的木窗被狂风吹开后,大力撞上墙壁的声音。
原来她进屋这么久,这个房间的窗户一直没关紧吗
陆鸢鸢睡眼惺忪,打了个呵欠,从被窝里爬起,下床踢上鞋子,慢吞吞地绕过书柜去关窗。
书柜后方并无宫灯照明,颇为昏暗。陆鸢鸢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不止软绵绵,这东西似乎还长满了毛,软软地搔过她未着罗袜的脚背。
陆鸢鸢一怔,低头。
被她重重碾了一脚的,是一条雪白的湿淋淋的狐尾。
陆鸢鸢目光凝固。
顺着狐尾伸出来的地方一路望去,她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僵硬,血液从脚底开始结冰,手指发颤。
她看到一件眼熟的、流转着暗青梵文的白色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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