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寻思着,她这两日做的奥利奥、巧克力和芝士,冯厨子都没模仿出来,崔二娘自然也没新东西学。
这都多少天了,崔二娘还只是靠着奶茶和半化不化的蛋糕维持生机。
原料和煤炭的成本都那么贵,腰包里的钱只出不进,崔二娘心里不可能一丝波澜都不起。
更何况,王大郎的钱还要负担冯厨子吃甜品,以拆解甜品的名义。
冯厨子也是个黑心的,每次挑最贵的吃不说,做不出来的还要日日来吃,装出“勤奋苦学”的样子中饱私囊。
可害苦了王大郎夫妻俩的钱袋子。
眼见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五六年攒下来的钱快要耗干了,偏偏一抬头,就能看见冯厨子在甜品铺子里大吃二喝。
要说崔二娘心里没气,那不可能,估计早就想和这个冯厨子“一刀两断”了。
崔二娘和冯厨子还在“撕咬”在一起,恰在此时,王大郎也从酒楼里慌忙赶出来了。
见状,重重的叹了声气,不知是为崔二娘的鲁莽,还是为冯厨子的黑心而叹。
而后冲过去,把难舍难分的两人撕开。
曾鲁也从酒楼出来了,冯厨子到底是他酒楼的大厨,崔二娘又是酒楼工头的媳妇儿,他不得不出面。
“怎么回事”
崔二娘哭喊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也说不清。
冯厨子一看掌柜的出来,心里一紧,他和王大郎是暗中交易,若是让掌柜的知道,自己的大厨之位难保。
欲把事情隐瞒过去,抢先道“掌柜的,这是个误会,很快就能澄清,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给王大郎使了个眼色,让他控制住自己的女人。
王大郎也在曾鲁手下做事,事情败漏,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但崔二娘不一样,她的眼里只有这些日逐渐减少的钱,而且这会儿脾气正上头,疯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
挣脱王大郎的钳制,几步走到曾鲁面前“这冯乙,他花我的钱在甜品铺吃甜品,用酒楼的食材试制,再教我做,从我这提取分成,曾掌柜,这样的厨子你敢用”
冯厨子心道不好,偷偷去打量掌柜的神色。
王大郎一扶额,这下和冯厨子彻底撕破脸了。
周围的吃瓜群众面色都很精彩,双方这算盘打得真是不错,想模仿人家的甜品,到头来翻车了。
曾鲁看向冯厨子,恻恻问“是吗”
不等冯厨子说话,先有几个帮工道“是这样的,冯厨子这几日接连让我们打奶油,可酒楼的菜单里,根本就没有奶油制品。”
这几个帮工日日打奶油,手都要掉了,心里对冯厨子的抱怨到了极点,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揭发出来算了。
无论是唐玥、嫣娘还是一众吃瓜群众,都已经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面色精彩地看向曾鲁,看他会如何处置暗中勾结交易的厨子和工头。
曾鲁仍穿着他的灰鼠皮,瞧起来不像个掌柜,倒像个贼眉鼠眼的商人。
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弃卒保车“冯乙,私自用酒楼的帮工和食材,罚两个月的工钱,王大郎,你若还想在这干,就也罚两个月工钱,只是崔二娘,不许再在酒楼门前摆摊。”
按他原本想的,冯乙和王大郎都赶出酒楼才好,可刘司业马上就要订购点心了,和国子监合作的点心,还得冯厨子来做,轻易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换人。
至于王大郎和崔二娘,两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要不是看在王大郎会打奶油的份上,也留不得。
冯厨子和王大郎垂头丧气,也知道到这儿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闷闷地应了声。
崔二娘先是错愕地抬起头,凭什么不让她在这摆摊可转念又一想,她做的那些甜品究竟卖出去了几钱
仔细算下来,这些日子,为着这个摊子投进去的钱没有六百也有五百,家里的积蓄都耗干了,再摆下去,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