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道“在我眼前,我发现了一个宁远侯;也许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千千万万个宁远侯当初就是宁远侯这样的人,逼得我们铤而走险,宁远侯压迫的人当中难道就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吗”
郑湘听了一时无言,认真想了半响,眼睛里盛满了星辰,只见她郑重地对姜榕道“宁远侯事发之后,陛下是在内省,但厉帝却是在逃避”
郑湘自从跟姜榕在一起后,很少说厉帝的事情。
“逃避一切他身为皇帝应该做的事情,继而沉迷于酒色,日日痛饮,人也慢慢变得格外暴力,谁进谏就打谁杀
谁,看谁不顺眼了也要打杀,不如意了就随意点人打杀这样的国家怎能长久”
姜榕扣住郑湘纤腰的手,慢慢收紧,继续听她说“陛下比他强多了,为政勤勉,知人善任、宽仁待下,虚心纳谏,所以”
“陛下,你会成功的,必会开创三百年太平。”郑湘朝姜榕嫣然一笑。
姜榕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笑完反应过来,脸又绷起来,拍了下郑湘的背,状若吃醋道“以后不许说什么厉帝,晦气”
郑湘轻轻啐了一口,推了下姜榕“是你先引我说起这事的。不过,他确实晦气。”
郑湘自从与姜榕在一起后,诸事顺畅,身心畅快,往日的暗沉逐渐抛在脑后,脚步迈入了光明的坦途,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有时还会偶尔提到几句过去的事情,不过晦气的人,提了都嫌晦气,不提最好。
姜榕听到这话,一手托起郑湘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抱起来,抬脚正要往内室走。
郑湘忙低声吼他“快放我下来,等会小花要回来用膳。”
姜榕听了,脸上闪过懊恼之色,不情不愿将人放下来,没好气道“早晚将这小子送出蓬莱殿。”
郑湘站稳后,掩唇而笑,尔后瞪了姜榕一眼,冷笑道“当初没有小孩时,你想要,有了,你又嫌弃他碍事。”
姜榕强行辩解道“还不是因为你对他溺爱太甚,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伴随着“阿娘”“爹”的乱叫。
郑湘将眉毛一挑,转身看向小花,脸上露出笑容。小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像小炮仗似的扑过来。
姜榕大手一伸,抓住小花的领子,将人拎起来,还晃动了一下,道“四皇子姜灿,你已经三岁了,以后不要这么冒冒失失。你娘身子弱,你将你娘撞倒了怎么办”
小花,大名姜灿,听了父亲这般话,立马转向母亲,不安道“阿娘,你生病了”
郑湘将人从姜榕手下接住按坐到椅子上,笑说“我好着呢,是你爹脑子今儿生病了。”
姜灿信以为真,挣扎着站到椅子上,要为父亲吹吹额头,据他说,这样能止疼,也能好得快。
郑湘推了一下姜榕,揶揄道“快去让你儿子吹吹,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片孝心。”
姜榕怎么会乖乖让个小家伙吹额头他抱起姜灿,打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好话赖话都分不清,该打。”
姜灿不服“阿娘说,她说的就是对的。”
姜榕一顿,扬起的手又拍了一下“你说的对。”
“那爹你为什么打我啊”姜灿不解。
郑湘笑道“你爹给你拍身上的土呢,别歪缠,你们爷俩换过衣服洗完手,过来用饭。”
“哦。”父子异口同声叹了一下,乖乖依照郑湘说的去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