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老也以慵懒烟目投视燕琨,笑吟吟说“掌门呀,这江然所言极是,玄日峰已低头认错,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喻南渊给我们玄日峰一个交代呢”
燕琨捻了捻头顶上南华巾的坠穗,似在深思熟虑。
本逐渐融洽的气氛因江然的话再一次弥漫起紧张的氛围。
此前燕掌门为喻南渊和萧清音分别主持了公道,而莫绮双的这一件,场上众修也关心着,想知道这回燕掌门会如何解决。
就在气氛胶着的当口,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声音响起“这件事确实不能一笔带过。”
众修循声望去,那个人按理说是最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可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确是那个人主动站出强调了这一点。
闻雪舟亦感到诧异,但他的诧异只有一瞬。
他没有看错,他所知道的喻南渊正是这么一个讲究礼法是非的人。
即使正被声讨的人是他自己也一样。
是他之过,他不会回避,非他之过,他也绝不承认。
喻南渊在众修或探究或惊奇的目光中继续说道“我并不打算改变此前说辞,抢药弃药一事,我从头至尾一无所知。”他眼神掠过索桥之上的众人,仍是没找到那几个跟班。
他最不利的,是不记得狗头军师等人的名姓,云意宗势大,记名弟子浩如烟海,那些人躲起来便如一片树叶混入树林,实难找到,可是,他不记得,多的是人帮他记得。
那么多人都能认出他们是“常在他左右”的小弟,他这“皇帝”不认得,不是什么问题。
“若要对证,将那些个我的所谓跟班揪出来一一问询一遍,我不信抓不出破绽。他们假借我名义在宗内横行霸道,更是以萧师妹之事蒙骗于我,拿走我多项灵石宝物中饱私囊,这账我还未同他们算清,我亦是受他们所害之人。”
他转身面向师门弟子“诸位同门兄弟姐妹,你们是否记得,以我名义在宗门横着走的弟子都有哪些人”
弟子们起初还有迟疑,对喻南渊所说也带疑窦,当有一人大胆发言,一下子,和喻南渊麾下小弟有所结怨的云意宗弟子们俱接二连三诉起苦来,短短几分钟就报出了十数人的名字。
喻南渊傻眼。
还以为只有一个班,没想到多达一个连jg
他也总算弄明白狗头军师的真名,刘裕仁。
喻南渊心里吐槽,这狗头军师名字里带的“仁”字估计早被他自个儿吃干净了。
看那刘裕仁称兄道弟的谄媚模样,喻南渊笃定对方身上必定握着自己许多宝贝,他又向萧清音道“萧师妹,劳请你回忆,我曾都送过,或是自顾自许诺过你什么宝物,我想,有些口头提过,实际从未送到你跟前的东西,应该都是被这刘裕仁私自吞下了,到他的弟子房寻找,说不定能找出几样。”
“不用那么麻烦。”燕琨道,“近年时有弟子上报,常于民间坊市的拍卖场发现我云意宗出产的丹药法器符箓等,且不止是弟子份例内含的资源,而是专门发放给亲传弟子乃至首座长老,明令禁止不可外流的东西。”
“我命人对过簿子,那些莫名出现的东西,大多都是从我私人收藏里划给苍吾峰的。”燕琨背起手哼了一声,“我已让弟子收回流落之物,重新纳入宗门宝库。”
“渊儿,你终能发现他们所为,舅舅我实在老怀大慰。他们心术不正,恣意挑拨同门关系,留在门派中于门派有害无益。”
他之前怕渊儿顾及旧情还会求情才未多做惩戒,现今渊儿改过自新,那些人不过是些不求上进的记名弟子,随手打发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