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苦了闻师弟了。
从今以后他也要习惯。
然而,从下定决心到真的习惯,喻南渊只用了从乾元正殿走到山道附近的短短半炷香时间。
期间两人每走几步就有几个弟子拱手作揖,喻南渊作领导视察状一一挥手,挨个招呼上一声“师弟师妹们辛苦了”,弟子们夸喻师兄平易近人,喻南渊听得受用,大方掏出燕琨给的点心盒子往师弟师妹的手里塞,一塞就是一路。
几步路走完,喻南渊散尽糕饼果子,换来了整座乾元峰的宗门人望,再有弟子见到他们,对喻南渊的称呼也从“喻师兄”进化成了“喻师兄”。
“真乖真乖,这个给你。”
喻南渊发完了点心,这次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红彤彤的莓果。
这是他上次进鸿蒙天摘的土产,吃起来酸中带甜,味道像草莓和圣女果的结合体。
谢谢喻师兄
长相甜嘴也甜的师弟满足收下莓果走了。
闻雪舟在旁瞪圆了双眼,被喻南渊过于熟练的招揽人心手段震撼得诧异非常。
喻师兄以前也是这样给记名弟子们发灵石的么也难怪会被那些人视作香饽饽抱住不撒手了。
不过,喻师兄原来不单是在他面前随性,对所有后辈都是如此随意亲和的态度。
闻雪舟说不清自己对喻南渊的了解是加深了一分抑或是减少了一分。
告别上一位师弟,两人好不容易走到索桥附近,再没了旁人打扰,喻南渊伸手在闻雪舟眼前一晃“变”出新的一枚莓果“师弟要么”
“不”闻雪舟甫张口,嘴里就被塞进了红色莓果,后面的话被迫和着酸酸甜甜的果子吞了回去。
“好吃吗”喻南渊问。
闻雪舟蹙眉咽了果子,以手擦了擦嘴唇。
莓果汁液把闻雪舟的嘴唇染上丹红,清泠月色之下,衬着雪白肌肤仿若新绽花瓣一样鲜妍,即使擦去了汁液,也还残留淡淡朱色。
汁液粘指,闻雪舟念了净尘诀清理手指,然后十分不解地去看喻南渊。
喻南渊袖手道“我看师弟一路无话,像是走神,想着喂师弟一颗果子,总能让师弟回过神来。所以果子好吃吗”
闻雪舟无法,只好道酸。
喻南渊挑眉“师弟不爱吃酸的那我可要记下来,下次不能喂师弟酸的了。”
他踱步走到闻雪舟面前歪头端详闻雪舟的脸庞,又笑着说“师弟瞪着眼的样子其实比板着脸的样子更有神采。师弟所虑何事,可需要师兄帮忙解忧”
闻雪舟脸颊隐有被目视的针刺感,又带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热意,令他心弦稍乱。
他定了定神道“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