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子,你现在将这里当成你们王府的茅房了,说来就来还带了个人来”
就在此时,一阵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沉重好似擂锤撞击一般。
“来了。”
纪师眼睛一亮,便带着李末走了出来。
李末刚出来便看见铺子里多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背对着李末和纪师,正往炉子里添煤。
“别乱看。”
纪师拉了拉李末的衣角,凑到了李末耳边,小声嘟囔道“听说陈伯年轻时极为风流,山里的尼姑都灭了床前的青灯,扫了佛前的香火,杆子追着他非嫁不可,只是后来陈伯惹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寡妇,被打断了一条腿”
“这不跟你一样吗你迟早也”
李末的话还未说完。
“小鸡子,我是老了,不是死了,你当我听不见吗”
就在此时,陈伯转过身来,胡子邋遢,长发覆面,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实在与风流扯不半点关系。
他拄着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红光满面,一身的酒气,打个嗝,满嘴的韭菜腰子生蚝味。
“陈伯。”纪师打了个招呼“他是我朋友,李末。”
“李末姓李”
陈伯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李末一眼,方才将目光移开,落在了纪师的身。
“纪八来了”
“纪八是谁”李末忍不住问道。
“我爹行八,熟识的人称一声纪八爷,再熟一些的就叫纪八不过我爹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一般叫纪八的都跟他有仇。”
纪师尴尬地笑道“陈伯,我爹来没来,你还不知道吗”
“我今天来就是想要见见他。”
这话说出来,纪师自己都觉得奇怪,儿子见老子,还要托人找关系,这哪像亲生的。
“你要见他”
陈伯扫了李末一眼,却是淡淡道“我最近要赶个大活,可没时间帮你找纪八。”
“大活就这个”
纪师看着陈伯身边的铁架子,不由道。
那铁架子四个角都挂着铁链,面还有锁铐,除此之外,还有牛皮绳缠绕在架子。
“这东西”
李末眼皮轻抬,只觉得似曾相识。
“小鸡子,你虽流连红尘,看来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妙趣。”陈伯冷笑道。
“什么妙趣”
“嘿嘿,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闺房之乐,有了它才算是达到极致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陈伯看了看纪师,又看了看李末,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难道这是”纪师的眼中涌起一丝明悟,认真地重新打量起这器具来。
“真会玩。”
“这算什么”陈伯的脸浮现出一丝得意。
那是手艺人的骄傲。
“我有一套压箱子的绝活,名为房中二十八器,一旦打造出来,可以让寡妇流泪,烈妇求跪,和尚夜夜想犯罪回头给你来一套”
“陈伯回头再说。”纪师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