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平静叫做习以为常,不以为意。
“帝皇啊”戈尔深深地叹息一声。
恰如此时此刻。
凶手将他变成它仍然只花了两刀。
“我是你父亲的一个朋友。”满手鲜血的牧师如是回答。
牧师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那微光几乎像是寒冷的月亮夜风吹拂而过,图杰阿与他对视,吞咽下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口水。
“你”巢都人戈尔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牧师”
这也怪不了她。图杰阿想。
“我父亲只是个酗酒的混蛋,他在莫兰家族的工厂做事,一直做到死。他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人”戈尔难以接受地问。
戈尔就这样慢慢地踩着尸体离开了,她的靴子踩在死人们的肉上,那声音听上去仿佛在用木棍殴打完全冻硬的肉。
“你也不必知道。”牧师如此告诉戈尔。“格拉罕姆先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此他必须付出代价。”
再者,夜晚能为他的感觉有很多种,并非每个晚上都可以这样安然无恙地待在廉价旅馆内调查当地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些晚上,他会不可避免地沾上血腥。
最终,他还是慢慢地将手拿了出来。
他站得笔直,正用染血的手敲着自己的腰。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平静,图杰阿瞥了他一眼,只一眼便判断出这位牧师绝对经常做类似的事。
他不能违反法律,以及他自己仅有的那条准则。
图杰阿低下头,看了一眼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
遗憾的是,他们甚至没能将自己的鲜血溅在教堂的大门上。
它虽然浑身鲜血,但伤口仅有一处,位于喉咙处,创口面积并不大。伤口处的皮肉没有翻转,却非常深。这意味着凶手是切开了他的喉咙,而非砍开。
“我不明白”
比起第一具,它就要凄惨得多。它的左手从肘部开始整齐地一分为二,断口处平整的像是被人用单分子采矿器处理过。它的腹部有一道平直的刀口,五脏六腑从中滑落,正在夜色下冒着热气。
“我的枪。”
星炬的光辉是怎么再次照耀到这个世界的
她现在还保有理智真是个奇迹,图杰阿想,这种程度的大屠杀,就算她是个小头目,恐怕也没怎么见过。不,大概是根本没见过。巢都内虽然多的是杀人狂,但是,像这样的杀人狂
他再次瞥了一眼牧师。
“不明白什么”
“和我来。”他说,然后就走向了教堂那扇被打开的侧门。
透过虚掩的缝隙,图杰阿看见了蜡烛的光亮。但是,十来分钟前,在他和戈尔满怀恐惧地跑出教堂以前,那些蜡烛就已经全都熄灭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而是问了个问题“这些死人呢”
“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牧师说,并拉开了侧门。
烛火之光摇动着从内蔓延而出,投下了昏黄的光线。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教堂大门前白色的地砖上形成了一片鬼祟且瘦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