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举起左手,将火炬手一把扔给了阿卡帕提斯。侦察兵略带错愕地接住它,尚未来得及说点什么,便听见了泽尔的命令。
“火力掩护我,打完就撤退,不要恋战,从后方进入堡垒。”
“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它。”泽尔说。
扔下这句话,他便开始全力冲锋。阿卡帕提斯甚至还没来得及表达他对这个见了鬼的所谓计划的反对,便眼睁睁地看见泽尔冲进了魔潮。
野蛮人对此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咒骂,却还是立刻举起了火炬手。他打的很准,每一颗爆弹都能取得成效。这或许是因为火炬手比他的枪要好一些,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现在专注到了极点。
泽尔自然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不过,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会加以理会。
他已经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在了这个简陋粗糙的杀戮计划之上,甚至不再去顾忌这会不会只是一个陷阱。对付这些来自亚空间的噩梦之鸟,纯粹的暴力要比清明的头脑好用的多。
他开始异常专注地进行杀戮。
康拉德科兹的子嗣似乎天生就具备一种可怕且黑暗的专注力,只要他们愿意,这种专注便能在如何挥舞利刃一途上爆发出璀璨的光辉。
此刻的泽尔也不例外,他不断向前,剑锋所指之下,惧妖们便纷纷倒下。粉的变成两个蓝的,蓝的则消散在火焰之中
它们呱噪的尖叫声很快便引起了那只正在施法的奸奇恶魔的注意力。它诡异地伸长了鸟头,随后竟然倒了过来,以一个完全相反的角度看向了泽尔。
它难听地嘶鸣一声,手中长杖忽然摇动,一道荧光从其顶部径直射出。泽尔以超凡的反应力躲过了它,炽热的熔岩从他刚刚站立之处喷涌而出,很快便波及到了周边的一众怪物,将它们烫的尸骨无存。
这件事让那只奸奇恶魔显得异常恼怒,不远处的阿卡帕提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嘲讽的笑意怎么伱的计划里没有预料到这件事吗
他移动手臂,瞄准那根再次开始散发光彩的长杖,用力地扣动了扳机。火炬手内的机魂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杀意,枪火闪耀,野蛮人却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巨大后坐力震得倒退了两步。
他清晰地看见了一抹黑焰闪过枪口,推动着那枚爆弹精准无误地打断了长杖,紧随其后的四连发更是直接嵌进了恶魔的身体。
火焰燃烧,它痛极而吼,羽毛飞舞,尖叫着命令惧妖们前去阻拦泽尔但它们哪里拦得住他真正强大的恶魔早就冲到魔潮最前方了。
泽尔疾步前冲,仿佛滑行般发起了这场突袭的最后冲锋。惧妖们的攻击无一命中,反倒被他在狂奔的间隙砍杀了不少。
眼见情况不对,它们居然开始逃跑,四散着离开了先前还拱卫着的那只奸奇恶魔。此时此刻,泽尔和它之间已经再无阻碍。
圣骑士举起他的剑,干脆利落地将它一剑枭首,甚至没忘记从腰间武装带的一个暗格内掏出一枚银质的天鹰印记,扔在它的尸体上。
在血肉融化的嘶嘶作响中,这场连突袭方才算是结束,拢共甚至没持续半分钟。直到此刻,魔潮内的多数恶魔也仍然没有意识到后方正在发生什么事。
不过,就算它们知道,恐怕也不会多么在乎。
它们可以短暂地联手,但它们混乱的天性会为每一次死亡而感到兴奋。更何况这支魔军内的多数恶魔都来自血神的领域,若是眼前没有这座要塞,恐怕它们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万变之主的仆从
趁着混乱,泽尔迅速地回到了阿卡帕提斯身边,侦察兵立刻将他的枪还了回去,却用了双手。
泽尔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枪,倒也没说什么。
他的确看见了那些缠绕着怒焰的子弹,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阿卡帕提斯的天赋,可是,随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问题。
阿卡帕提斯尚未获准回到诺斯特拉莫,这意味着他本不该如此随意地唤出独属于复仇领域的力量。
泽尔思索着这个问题,沉默半秒,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