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依旧是“你叫什么名字”。
他试图从赵疆的手中咬下羊肉,但那飘着香气的,近在咫尺的食物却突然移开。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他每天都面临相同的问题。除了这句话,赵疆也从不与他多言。
直到北胡使团即将入京,除夕将至的时候,赵疆终于多说了一句。
“既然你没有名字,边叫你小花吧。”
他将羊奶放在北胡青年的面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脖颈上的青筋微微抽动,过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吐出几个生涩的字来。
“小花。”他浅褐色的眼睛深深地,定定地看着赵疆,“我叫小花。”
赵疆在邓瑜不赞同的目光中松开了他手上和身上的束缚。
小花从地上爬起来,不适应地斜着身子。
赵疆看他身量距自己还差两个头,便吩咐邓瑜,“给他找两身衣裳。”
邓瑜压低了声音“二爷,此人怎能放在您身边”
他恨不得在赵疆身边围上铜墙铁壁,又怎能让这么一个北胡人在他周围
赵疆一笑“狗可驯,狼不可驯。他是狼是狗,我想看看。”
邓瑜不知他哪来的玩心,但也只得对所有赵疆身边的铁卫耳提面命,十二个时辰都瞪圆了眼睛,好好盯着这北胡青年。
小花被松绑的第一天,还真老老实实地在赵疆身边跟了一天。甚至,在赵疆用饭的时候,他在他脚边拥有了一只食盆。吃得虽然是人类的饭菜,可那盆子却和炭球等府中养的狗一般无二。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竟还舔了舔盆边,又对着赵疆舔嘴唇。
赵疆给他盆里放了一只鸡腿,他立刻露出了餮足的神情。
似乎是意识到只要讨好赵疆,就能获得美味的食物,他甚至学着小狗的模样,将脑袋凑在赵疆的脚边,笨拙地蹭了蹭。
他的表现,让敏锐如邓瑜,都觉得他像一只刚刚被驯化的狗。
小花被松开的第二天,便在赵疆身边担负起了捧衣的职责。
赵疆早起打过拳,上身光着,走过去从他手中取外袍。就在赵疆双手均拎着袍子,就要披衣的一瞬间,小花绕至他身后
骤然突袭
他整个身子几乎都腾空而起,猛扑向赵疆
这北胡青年连吃了几天的饱饭,此刻爆发出的力量如狼如豹,他的目标正是赵疆的脖颈,是那脖颈上跳动着的血脉
他要将它撕开
院中的守卫猝不及防,电光石火之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红底黑袍在眼前一闪,北胡青年如遭重击,整个身体都倒飞出去。
“砰”
他重重地撞到院中的石桌,随后跌在地上,张口便吐出血来。
是腰腹上硬生生地受了赵疆一脚。
北胡青年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着,挣扎着想要爬起身。
而此时,周遭守卫的剑才“铮铮”出鞘。
几名守卫立时就要冲上来。
赵疆摆摆手。
他走向小花,在他面前站定时,外袍已经慢条斯理地披好了。
北胡青年仰着头,呼吸都有些费力,但仍定定地望着他,仿佛在描摹他的容貌,好筹划下一次致命的攻击。
赵疆踩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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