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明白”武后冷笑一声“咱俩在这大明宫让人生厌了,所以才在骊山修几间房子,好把我们赶出长安去。你还在这高兴,岂不是可笑”
“阿武你为何这么想弘儿不是早就说了,我们住大明宫,他在太极宫,又怎么会把我们赶出去”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他皇位未稳,现在已经稳固了。再说他可没有赶我们出去,只是送我们去骊山避暑,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大明宫一占,咱俩就在骊山养老吧你以为到了那时候还会有人会不识趣替你我说话”
李治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慢慢的摇了摇头“不,绝对不可能,弘儿性格仁孝,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弘儿做不出来,弘儿身边那群人可做的出来”武后冷笑道“到了那时候,众人三言两语,你以为弘儿能撑得住”
这一次李治再也说不出话来,俗话说知子莫过父,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但性格却有些柔弱。如果身边的那些人都一致要做什么,他力排众议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阿武,照我看情况未必像你想的那么坏”李治道“弘儿身边的人虽然不少,但真的能让他言听计从的也就王文佐一人,此人可不是那等落井下石的小人”
“你现在替他说好话已经晚了罢了,你若是不信,大可下次弘儿来的时候问问便是”
李治默然半响,最后沉重的点了点头。
王文佐府。
“臣拜见公主殿下”王文佐聊起前襟,屈膝下跪。
“你我之间,何须多礼”李下玉赶忙起身避开,不敢受王文佐的跪拜礼“若非三郎,我们姐妹岂有今日,若说要跪拜,当是我跪拜三郎才对”
“这都是殿下时运所至,臣不过是顺时附会而已”王文佐笑道。
“时运之事谁又说的清楚”李下玉叹了口气“当初我和妹妹彷徨无依,欲为一农家子不可得,又有什么时运本来能重返长安便心满意足了,只是阿娘,兄长沉冤未雪,念之便不得安寝”
听到李下玉说到“阿娘,兄长沉冤未雪”,王文佐心中咯噔一响,笑道“据臣所知,陛下已经下旨,招还亲族,恢复萧姓了吧”
“这样就够了吗”李下玉牙关紧咬“家母,家兄是怎么死的,三郎你也应该清楚,当初的元凶尚在大明宫中,朝夕可见叫我如何忍得”
“殿下,母子至亲,陛下也为难呀”
“所以我才来找三郎”李下玉急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将那个女人赶出长安,剩下的事情就无须劳烦三郎,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
王文佐立刻从李下玉的话语中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站起身来“殿下,臣请你回长安是为了让二位骨肉团圆的,您可不要做出让亲者恨,仇者快的蠢事来,到了那时候,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李下玉一时口快,将心中的事情说了出来,话刚出口便后悔了。她低下头,避开王文佐的目光“我便是我,是死是活都是我一人的事,不会牵连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