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王文佐笑道“我此番能这么容易解决沛王西奔,裴居道夺权之事,崔弘度你们几个留守长安的功劳最大;而在你们几人中,慕容鹉你冒险亲身返回长安,面折裴贼,功劳又是第一。能够看到你安然无恙,我着实高兴的紧”
屋内有两个火盆,温度很高,慕容鹉的丝绸内衣粘紧背心,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慕容鹉拜了拜,从怀中取出长安送自己礼物的名册,双手奉上“大将军,您请看”
王文佐看了看名册,眉头微皱“这是”
“属下出狱之后,这些都是送到家中的”慕容鹉将这些礼物的来历讲述了一遍“礼物属下已经封存了,还请大将军照着礼单清点收纳”
“哦”王文佐笑了起来“这都是送给你的,你收下便是,何必又给我”
“可,可是这些人都是冲着大将军的面子才送来的,小人岂敢妄取”慕容鹉道。
“我让你收下便收下”王文佐笑道“他们若是真的想要与我结好,将来我回长安时他们自然会再送上礼物,这些你收下就是了”
听到这里,慕容鹉才明白这是王文佐赏赐自己的,只得起身跪拜谢恩,起身后他犹豫了一下,将先前那妇人来自己府上恳求之事讲述了一遍,最后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内廷天子,属下不敢妄自决定,只能禀告大将军,待您处置。不过属下觉得那位夫人和公子连取暖的薪柴都不够,着实可怜,便取了四锭金子给那妇人是否有不妥之处,还请大将军示下”
“居然有这等事”王文佐听了,也是面露惊色“你做的是好事,我又怎么会怪你”
见王文佐表了态,慕容鹉松了口气,笑道“那大将军觉得应该如何做”
王文佐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慕容鹉屏住呼吸,只觉得背上的汗水愈来愈多,但他不敢伸手擦拭,只能耐心等待。
“慕容鹉,我记得你是长安旧族”王文佐突然问道。
“不错”慕容鹉不知道王文佐为何突然转到这里来了,他还是点了点头“属下祖上本是河南人氏,保定三年公元563年,宇文护出兵东征,吾祖上举族随之回到关中,之后便定居在长安附近”
“那你家想必在长安亲属支脉不少”王文佐问道。
“不错,是有不少亲眷”
“嗯,那便好”王文佐点了点头“慕容鹉,经由此番的事情,我与天子之间的关系恐怕永远也不可能恢复到当初的样子了,但我又不可能将兵权置于他人之手,太阿倒持。所以今后我会时常出入长安,我不在长安时,需要一个人作为我的耳目,无论大事小情,都要通报于我,你愿意做这个人吗”
听到王文佐这番话,慕容鹉只觉得浑身上下如针刺一般,赶忙跪伏在地“大将军信重,慕容鹉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