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钰在桌前坐下,笑着问陈宝财“朕在宫中,竟不知宫外的物价竟然如此之高了。一株白菜十两银子”
晏玄钰的态度让陈宝财彻底安下心来,原来陛下此次叫他前来只是问问御膳房的事。
也对,陛下毕竟刚登基不久。陈宝财松了口气。
李忠贤从前都得管自己叫声爷爷,靠着他师父李如海的命当了承天殿总管倒和他摆起架子了,对他是一点不客气。
陈宝财垂首回答“回陛下,此乃白玉菜,是由每日清晨的雪水浇灌而成,并非普通白菜。”
“哦去岁宫宴竟用了八千两,朕怎么记得去岁宫宴先皇后病重,宫里为先皇后祈福,一切从简了”
“回陛下,各宫主子众多,宫宴后都遣宫女来御膳房提膳食,这”
陈宝财抬头,正对上晏玄钰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下一秒,三个账本突然朝着他飞了过来,晏玄钰厉声道“御膳房总管陈宝财,还不知罪”
账本砸在陈宝财脑袋上,
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直面新皇的喜怒无常
“奴才何罪之有,请皇上明鉴啊”
晏玄钰叹息一声,“朕已经给你了认罪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认。”
陈宝财听到上面坐着的新皇说“朕听说你在宫外有个庄子,打算以后自请出宫颐养天年”
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心骤然一停
此事只有他一人知晓,旁人如何得知
“陈宝财,朕让李忠贤把你带来不是为了从你嘴里撬出来什么,朕早就命人去找你秘密置办的住处,你说那地底下有什么”晏玄钰轻轻地说,“朕给你机会了。”
从陈宝财宅子里搜出来的财产包括黄金折合后足有两百万银两,一个御膳房总管如何能有这么多银两
物证上来,陈宝财面如死灰。
御膳房总管陈宝财被皇上身边的侍卫押走,这件事很快在宫里传遍了。
御膳房一时人人自危。
“发生什么事了不会牵连到咱们吧”小书子剁馅的手停了,惊慌地问。
正在和面的刘阳平头也没抬“只管做好咱们的事。”他拿起缸子里的瓢给面里加了半勺水。
小书子是新帝登基后进宫的小太监,总共进宫不过月余,对宫里什么都不知晓,但他进了御膳房之后听别人的话,把带来的所有银子都给了陈总管,总算没被刁难。
一想到这,小书子一阵紧张“陈总管收了我的贿赂了我我我不会也被当成同谋吧”
两人都是今天才从御膳房调出来到小厨房的,自从内侍府发了新令,御膳房最外面的一处小厨房改成了如今这模样,内侍府来的人从御膳房挑了几个分到这里来了,这里做的是给宫女太监们的吃食,自然不用太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