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见秦追进来,忙拿起暖手炉过来,塞到孩子手中,顺势摸了摸他的手“怎的这么冷可是羊肉汤喝的少了”
秦追笑道“我日日给自己补身体呢,就是吃不胖和手脚冷,天生的寒性体质。”
王氏道“那你也该穿厚些,对了,迎儿,快来给你哥哥说新年好。”
走路还一摇一晃的郎迎走来,离了监牢多日,他又被家人养得白白胖胖,笑得一脸喜气地拱手“哥哥新年好。”
秦追笑着回道“迎哥儿也新年好。”他拿出一个小荷包塞给郎迎,里面是一个梅花金锞子。
王氏一脸自然地将荷包收起来,省得一岁半的郎迎把东西吞肚子里去。
为了庆祝年节,王氏学了本地的菜式,做了虾子大乌参,鸡圈肉,卤糟猪脚,腌笃鲜,秦追看她颤巍巍的小脚,忙脱了斗篷去帮忙端菜,在厨房撞见了五福。
五福惊喜道“侄少爷,您别干这个,我来,我来。”
秦追道“既把我当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五福陪郎家度过诸多风雨,如今已正式成了郎善贤的医术学徒,吃饭都坐一张桌子,从王氏来端菜就看得出,她也没把五福当奴才。
这样的氛围就比京城里主主仆仆舒服得多,也更像一个家。
锅子里滚着猪骨汤,以葱姜蒜料酒除了腥味后,这汤便只剩鲜美,再将片好的羊肉、牛肉、鱼肉往里面放,涮一涮便沾麻酱吃,还有清早去集市找专门卖面食的包老太拿的鲜面条,放汤里一起煮,捞出来后好吃得能不得了
听吃饭时,郎善贤和秦追提起他将济德堂的族谱重新立了出来,和京中钮祜禄氏做了切割,往后独立成一宗,郎善贤就是族谱第一排。
他笑道“善佑还和龙爷的远方堂妹说了亲,只等三个月后的
吉日就可结亲,寅寅,你快有新婶子了。”
秦追惊喜道“那婶婶岂不也是学武出身”
郎善佑挠头“没听说会武,她家里也是做漕运生意的,有几条船,早年说过一门亲,但是对方病死了,就这么拖到了二十岁,龙爷提起这个妹妹时,我看他很是惆怅,就说早年春秋战国时,若女子的丈夫死了,大家都说是女子福气大,她丈夫配不了,如何是女子的错他就突然说要招我做妹婿,吓我一跳呢。”
但郎善佑也是二十三岁的青年,若非去年被安平堂坑进大牢一次,在京里就该说亲了,他一想龙爷人品不错,家风想来不坏,便应了婚事,留下自己随身佩戴的碧玉环送给龙家姑娘做信物,转头找二哥郎善贤备了聘礼,在乘船做生意时顺道去津门龙家提了个亲。
龙家对郎善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婿也很满意,郎善佑和龙家姑娘年龄匹配,会医术,能做生意,撑得起一个家,长得眉清目秀,一米六八的个子在时下男人里算中等偏上的个子,最重要的是为人开明,不嫌龙家姑娘命格硬。
郎善佑摸摸秦追的脑袋瓜“到了三叔办亲事的时候,你可得来喝喜酒。”
秦追点头“嗯,我一定到。”
吃完年饭,秦追又回家和曲思江一起去压马路消食,顺路买做灯笼的材料,回家和知惠蹲一起,三个小孩在灯笼上写字画画。
秦追这辈子被秦简压着练了书法,字是三个孩子里最好的,他在灯笼上写了六时吉祥,福寿安康八个字。
曲思江拿了灯笼,立时就要带回到盛和武馆去,说是要挂在他的房间门口,在成年之前,他还是在武馆和师兄弟们住一起的。
秦追继续在灯笼上画小狗,直到格里沙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画的是毛毛和砣砣”
知惠眨巴眼睛,乖巧叫了一声“格里沙欧巴。”
“新年好。”格里沙往嘴里塞了口巧克力,和秦追、知惠分享这稀有的甜品。
秦追评价着“嗯,这个不错。”
格里沙、知惠都觉得巧克力里那点苦有点碍事,还是喜欢高糖度的甜品,但看到寅寅喜欢,也就不说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