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给我开包厢,整大桌子,什么点菜我不点菜,你直接给我来一套”
但凡是酒楼里有的菜,秦追都要反正今天又不是他出钱,吃不完他可以打包。
对洋鬼子没什么好客气的,秦追拿出自带的山楂泡水,先喝了开开胃,然后搓搓小手,摆开架势,开吃。
他上辈子吃自助餐都没这么努力
艾文乔治坐在一盘酱爆猪肝后面,沉默许久,才拿起刀叉,勉强叉了块猪肝放嘴里。
秦追吃完以后,见病人还在吃,就打了个招呼“我们还有事,大的要工作小的要学习,这就先回去了,你们结完账自己走吧,记得去码头边的济德堂拿药,拜拜。”
马克坐在桌子上苦着脸吃他的蔬菜,被一桌子香味整得心痒难耐,见秦追要走,只挥了挥手。
直到结账时,马克和艾文才看着账单面露震惊。
这、这么贵
伙计看两个洋鬼子的脸色,怕他们要赖账,心中警惕。
“你们可是连海参、熊掌这样的好东西都吃了,山珍海味上得齐整,我们掌柜的还给抹了零头,这价不贵啊”
最后还是艾文遣人回家拿了钱结账,但凡艾文乔治那个在内阁做财政大臣的叔叔少捞点,两人都吃不起这顿饭。
秦追那边抱着小肚子回家,芍姐问他“寅哥儿,你不是说顶天收十碗馄饨的诊费吗今天是不是超了”
秦追满脸无辜“啊那我立个新规矩,对洋人可以收贵一点的诊费,这不就行了”
跟他蹭了一顿的众人沉默,心想你这何止是贵了一点。
其实秦追也不是治每个洋人都那么贵,给罗恩、克莱尔、泰德叔叔看病时,他可一分钱都没要,主打一个交情够深厚就费用全免。
秦追原先也没将治疗艾文乔治这事放心上,
该怎么就怎么,不想他和格里沙笑着说起这事时,格里沙却问“能帮我也看个病人吗她的症状和艾文乔治很像,而且她也很抑郁,昨晚哭了一夜。”
“当然可以。”秦追答应得干脆。
格里沙便推开门“他们是昨天下午才来的,一对母子,是达利亚叔叔朋友的妻子儿子,他们的身体很不好。”
他到一楼的客房,推门进去,推了推躺在上面的三岁男孩“雅什卡,带我去见你妈妈,我给她看看身体。”
他说的是格鲁吉亚语。
小男孩睁开眼睛,他坐起,抬手擦眼睛,腕子细得令人心惊。
格里沙让出身体的部分控制权,让秦追借用他的手指给男孩查体。
秦追看了看“轻度营养不良,好好吃东西就行了。”
叫雅什卡的孩子不懂俄语,他年纪小小,今年上半年和母亲一起被送去西伯利亚,身上还有些冻伤留下的疤痕,却很懂事。
阿尔乔姆上尉和卓娅住所的地下室偶尔会安置一些朋友。
秦追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症状和艾文乔治十分相似的女人,她双目禁闭,躺在床上悄无声息,与尸体的差距仿佛就差一口气。
格里沙为女人盖了毯子“卡佳阿姨才从西伯利亚回来,乔马叔叔之后会把她和雅什卡送到我舅舅那里,走高加索山脉去格鲁吉亚,卓娅去帮他的忙了,但现在我们都担心卡佳阿姨撑不到离开,她前两年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体质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