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黎希娣的自我认知中是个生活阅历丰富的中年男人,表演信手拈来,她道“其实,东子,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小时候,被我哥猥糟蹋了”
黎希娣本来想用“猥亵”二字的,但考虑到东子的文化水平,用了更粗俗直白的字眼。
说着,她随口编了个没什么营养的低俗故事
她自幼被父亲抛弃,母亲再婚嫁给了有钱人,继兄玷污她多次,母亲图钱不愿声张,后来继兄事业蒸日上有了家庭,母亲依旧纵容继兄作恶,甚至还逼她给继兄做三。
她四处筹钱寻求法律帮助,可是法律向着有钱人,最后她一身负债,就被卖到了这个地方。
她堕过一次胎,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女人,所以,只要东子能诚心待她好的话,她愿意在这里重新开始
想让一个人相信自己说的话,真相和逻辑不重要,符合这个人三观最重要。
在东子这种人眼中,法律是包庇有钱人的,社会制度是不公平的,女人是见钱腿开的
一个漂亮女人愿意下嫁穷男人在东子眼中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女人私生活混乱,有钱男人不要她。
所以,她的人设,要高贵漂亮得撑得起东子的面子,又“卑微下贱”得让东子以为能牢牢地握在手心。
不过,黎希娣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她虽然会编故事,但不会演戏。
戏做到结尾流不出半滴眼泪,干脆发挥行动派表演,说着就起身用头撞墙。
东子一慌,忙拦下她问“那,那你该不是不能生了吧”
黎希娣摇头“当然能,我检查过的,没有问题。”
东子放下心来“哦,能生就好,那就没问题”
黎希娣趁势扑入东子怀中,闭眼道“你不信我也无所谓,反正这脚铐戴着,我也跑不到哪儿去,过几年孩子大了,我想你也就信我了。”
东子心里的滋味古怪,但听黎希娣没有摘脚铐的意思,放心了些。
两人相拥,黎希娣蜷缩在东子怀里,一来是示弱,二来是怕鬼,她很快就强迫自己睡着了。
东子见黎希娣毫无防备地入睡了,想了一会儿,也就跟着睡了。
第二天清晨六点,黎希娣从东子的怀里钻出来,冷漠地看了眼床上还在酣睡的男人,穿衣服出门。
早上天凉,黎希娣拢了拢披肩,下楼发现松妈正在院子里切给猪吃的粉仔菜。
松妈见黎希娣早起,眼里满是欢喜“起来啦其实新婚不用起来这么早”
黎希娣道“没事,早忙完可以去睡个回笼觉。”
黎希娣按照松妈昨天教的那些,期间故意出了几次错,还装作害怕虫子打翻了一次饭盆,松妈倒也耐心,亲自跑过来纠正了好几回,感叹道“唉,你们这些城里姑娘,中看不中事。”
等忙完了,已经十一点了。
松妈看着黎希娣脚上的水泡,突然问“希娣,你是你们家老几”
黎希娣愣了一下,她对自己此刻的身份一无所知,但既然名字叫“希娣”,应该是母亲急切盼着生个儿子,至少她应该已经是家中第二个女孩了吧
于是她答“老二。”
“那你有弟弟吗”松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