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被眼前这幕阴森诡异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恨不得刚才没出来过,这家人感觉精神都不正常。
公爵满头大汗“路德维希,还不快把你弟弟带回房间,他发昏了给他醒醒酒”
路德维希抓住拉斐尔的手臂,把他往房间带“母亲,他喝多了,你别和他一般计较,我去给他洗个澡。抱歉,雪莱,让你看了笑话。”
不过十几秒钟,原来吵吵闹闹的客室瞬间被清空,只留下雪莱一个人站在原地,苍绿色的窗帘随夜风起起落落,空旷的客室显出几分空寂。
看完这场家丑大外扬后,雪莱心神不定地回到房间,内心直发愁公爵的家事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不过拉斐尔原来是有未婚妻的吗而且还是有过三任,但全都意外去世那也太巧了,不会是有人蓄意谋杀吧。
还有,拉斐尔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雪莱惴惴不安地躺在床上,他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那句话的出处,只好在心里默念完一段玫瑰经,这才浅浅睡去。
“哗”
水声在空旷的浴室里响起。
放好洗澡水后,路德维希把拉斐尔的身上的衣服都脱掉,让他坐在浴缸里。
路德维希自己也脱下外衣,解开拉斐尔束起来的高马尾,用指腹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再用温水慢慢打湿他的长发。
轻柔专业的按摩手法让拉斐尔舒服地眯起眼,他满头泡沫地坐在浴缸里,任由路德维希为自己贴心服务,舒服地直打哈欠。
他这幅猫一样的姿态让路德维希不由地笑起来“清醒过来了吗”
拉斐尔慢吞吞道“清醒了刚才我好像不小心抽了你一巴掌,但你活该,我不会道歉的。”
换谁被强逼着去当修士都不会开心,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路德维希的目的路德维希想发起大远征,他的毕生理想就是彻底消灭自由联邦,统一整个银河,而这势必也要得到圣廷的支持。
现在的圣廷早就不是圣经教义描绘中那样神圣庄严的场合,路德维希当初能用强硬的手段当上第一执政官,下次未尝不能开着他的“奥古斯都”砸开梵蒂冈的大门,逼枢机会的那群老头子选他弟弟成为下一任教宗。
毕竟现在很多红衣主教的竞选演讲稿的标题是我的叔叔是教皇、我的爸爸是元帅等等,那拉斐尔凭什么不能混个红衣主教当当竞选演讲稿就叫我的哥哥是“皇帝”。
路德维希轻笑着摇头“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头还疼不疼以后少喝点酒,我要不来接你,你是不是又去睡大街”
但让拉斐尔去做修士这事他却怎么也不松口,这也是他最为狡猾的地方,原则上的问题寸步不让,但细节却又处处关照,甚至低声下气,反倒显得对方在无理取闹。
把拉斐尔头发上的泡沫都冲干净后,路德维希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我上次从米兰带回来的,里面是从一种罕见的蔷薇里提取的发油,要不要试试看”
拉斐尔打哈欠“随便你,你快点,我要困死了。”
得到默许后,路德维希将发油倒在手心,捂热后慢慢地抹在发梢,发油的香气让整个浴室都变得混沌,四周蒸腾起热气氤氲视线,拉斐尔舒服地闭上眼,大脑因为热气而混乱,昏昏欲睡。
“呵呵,不知不觉,拉斐尔的头发都长这么长了,我记得小时候让你剪头发,你死活都不肯剪。我把你带出去玩时,我同学都以为你是我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