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一切魔,藐一切圣,只身来赴杀伐阵,眉眼中再无半分温润。
那魔潮中的诸脉天子已是见识了道子的杀伐手段,是无量天魔眷属都不能淹没的凛凛铮铮,是沧浪中沉浮的执惘太深,甚至让破灭一道的各位天子都心有共鸣,可怖,可叹,无论一切神圣,似是都被这道子无视了,只以杀伐相敬,不求放过。
沉沦血色不复醒,甘作无情杀伐客,
如此凛然若冰雪的意志,对上诸脉天子,固然让对面叹为观止,若是对上己方金丹,也足以令其心中战战。
不过余启锋地位特殊,便是在这碎碧城,论神通论身份,能高过他的,不多
玄痕剑宗的掌教微微眯了眯眼,毫不退让地踏前一步,神情中却是古井无波,
“姜宗主,自当年因果了结后,对你命昙宗宗内之事,我剑宗可有再指手画脚魏水一线向来由我宗护持,只因地势残缺,才没有被划入大阵,但我宗常年都有道子和执事驻守于此。”
姜默舒眸光已然变冷,“此战对上天魔,所有金丹、凝真皆要听从调派,没有余力来护持魏水一线,这话是不是听不明白”
“不过三位金丹,三百凝真,这是我宗于魏水一线的驻守编制,掩护宗门大阵的侧翼,已然执行了近千年了,姜宗主,凭心而论,若让命昙宗撤出白玉京的守备力量,你会同意么”余启锋平静地开口,据理力争。
“三位金丹不用冒生死之险,三百凝真没有身陨之危,伱当所有人是瞎子么我说过杀伐之事,正要上下同心,有人可以独活,那为何有人还要赴死。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虚天要塞给得出公平,锁龙大营给得出公平,到了这玄碎海,倒是给不出了,这个道理我不听,也没有道理可讲。
这样,余掌教帮我把话带给魏水一线的修士,凡是留在那处的金丹和凝真,此战之后,我亲斩之。”
宛若一道惊雷落到大殿中,没有一个金丹敢说话,刑天之主眉目森然地看着三宗的金丹,语气已然变得凛凛若寒霜,决绝如冰玉。
儒雅道子淡淡一笑,“我话说在前面,各位金丹以后莫要说我不教而诛,无论是玄痕剑宗,化龙海府,还是碎梦楼,金丹和凝真皆要参加西极腹心之战,少一个,我杀一个,少十个,我杀十个,便是金丹天人,又或是元神嫡传,也没有例外。
元神的因果,我担得起”
“你”玄痕掌教已然维持不住八风吹不动的神态,睚眦欲裂。
道子幽幽一叹,“至于你,此举有动摇军心之嫌,不是说你向来精明么,为何蠢到此时跳出来搅事是因为命昙宗的因果,让你失去了唯一的子嗣么那是沈师姐的手笔,你却来找我,真是好笑至极。”
余启锋的瞳孔猛然大了一圈,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对面如何明了因果。
“既然姜宗主如此看我,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你能胡乱攀扯,我却是难以心服。”
儒雅道子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轻轻打了个弹指,铮铮剑鸣已然响彻在大殿之中。
下个瞬间,大殿中`出现了五位元神的身影,唯独少了拙愚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