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它身非神鬼,法天象魔得变蜕,愿踏乾坤行弈对,愿自劫中呈玉碎。”
悲蝶仙尊微微颔首,以示礼敬人皇,旋即看了看云中诸圣,神色悠然。
郑景星微微笑了笑,淡然之姿煌煌明明,直若白云千里万里,仿佛明月天上水中,似是将整个天地都纳入了怀中,自有神采飞扬,自是风流朝光。
她知道,这可能极其困难,但也不是绝无机会,所需的契机,或许只需要人族天宗出现一场大败。
“人皇,天魔宗当立下道誓,还请见证我宗呈诚于此”
这是自在的执,这是逍遥的痴,天地中本没有“悲蝶”,有的,只是一個名为“悲蝶”的自在,她的赤诚,她的至真,她的无悔,是如此地真实不虚,是如此地坦然而见。
魔吟出自万魔之口,响彻天地两间,仿佛平地生出烈烈雷霆,宛若漫天洒满淡淡云霞,飘渺不可捉摸,却又真实不虚,至诚至真。
悲蝶仙尊悠然笑了笑,再度拱手一礼,既是礼敬人皇,也是致趣天地和人道。
天地毕竟是无情死物,人道毕竟识不得善变人心,自己既是“悲蝶”,也不是“悲蝶”,那些与窥真一脉的因果,却是于夺情之时,便已经尽数消弭了。
于天地之中,于人道之前,自己清清白白,绝无破绽。
“能见证天魔宗呈诚于天地两间,是我的荣幸不过仙尊还请勿怪,为释诸宗之疑,为安众生之心,我有几问,请仙尊于人道之前答来。”
郑景星微微颔首,语气中极为诚恳,麒麟妙相已然转过如山如岳的鳞身,傲然昂立在人皇大座之后,灼灼曜目仿佛两盏金灯,比灵火还亮,似能映得人心发烫。
“谢过人皇愿予我天魔宗这等体面,能为我宗证明清白,当是求之不得。”悲蝶仙尊点点头,仙颜上更是浮现出欣然之意。
要问什么,悲蝶仙尊和金玉麒麟心照不宣,自然是文婉儿的因果,自然是天魔宗是否为窥真魔脉的暗子。
云界之上的诸位圣尊皆是神情微凝,耐心等待着谜底揭开。
“会是悲蝶么”缺冽仙尊随意地开口,不过从他眸子中映出的血莲,却显出`血海元神的心境并不轻松。
“真的说不好,不过若她真是天魔暗子,那才是大麻烦。”
渡弥仙尊幽幽一叹,神色中不禁多出一抹萧瑟之意,“我只希望她不是,毕竟,宛若双英的道子,惊才绝代的修士,于滚滚逝水中实在不多,恰恰当年的悲蝶就是这般了得。
天魔宗也正是在悲蝶的统御之下,轻易便跃居最强的几家天宗之一,在她呈光的那些岁月,可以说扬威天地乾坤,横压三族之英。”
会是她么
第八明凰的凤目中已然生出期盼之意。她当然最希望天魔宗就是天魔暗子,如此便可再度折损人族天宗的实力。
若悲蝶仙尊不仅是天魔暗子,还能瞒过人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只可惜,天地中因果勾连,怕是难以尽如人意,第八明皇幽幽一叹,旋即将刚刚那可笑的念头斩消于灵台之中。
名为画朽的元神,哪怕有梦中朽界的大神通,依旧于人道之前被迫现形悲蝶若是真的叛离了人族,背离了人道,怕是同样瞒不过去。
素手拢于腰间,凝神静气,浅浅的笑容浮现在“悲蝶”的仙容之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于夺情的虚幻轮回之中,那些共拜天地的羞涩,那些同饮合欢的倾情,与命中良人不曾独活,于听雨观霞说了深诺
月中霜淡,露珠流萤,东风草绿,残照花开,于难以把握的无常中,以缱倦深情为水浸染了彼此,不失根质,意却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