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载听着李子玉的话,满脸欣慰不说更是多了些痛心,金山银山里长大的富家公子,如今在这儿自愿过这般日子。
而且好几次都遇到了生命危险。
也就是这次,郡主回了蜀地,保下了他不说,便是子玉也被护了起来。
不过,姚元载并非那般矫情之人,不会再多问什么,而是看着李子玉:“可想明白,从前问我那苦读诗书却无能为力的事”
李子玉闻言,当即看向姚元载。
不过还未回答,却是已经被姚元载拉着坐下。
李子玉有些仓惶,但还是开口道:“学生愚钝,想到的是,道理在书本上,但做人在书外,如弟子所悟无善无恶,为善去恶一般,我心中见事所想,起身去做,便是天下最大的道理。我知道这些农户,家中缺少劳力,所以我前来帮忙,这我所行的道理。”
闻言
姚元载看着李子玉,站起身后朝着李子玉作揖一拜。
李子玉赶忙回礼的同时开口:“老师,学生受不起。”
姚元载摇头:“达者为师,我固然是你老师,但你刚刚的话,该受一拜。”
李子玉赶忙行礼,口中说道:“学生许久未曾看书了,老师没骂我就已经很好了。”
姚元载摇头:“书为人写,不看书,不代表心中无书,子玉,你给老师上了一课。等回京城,我倒是要跟牧序说说看秧三日绿,胜读十年书的道理了。”
李子玉闻言,立马开口:“老师要回去了”
姚元载摇摇头:“暂时不回去,这蜀地暗流涌动,真有什么,那书院所在不受牵连,我还不打算离开。而且你帮我就在这儿,再搭个床如何,老师陪你段日子。”
李子玉连忙摇头,但看着姚元载:“老师,既然看出蜀地要乱,您还是走得好,这次.会彻底颠覆,您的威望,必然被盯上,此次蜀地之行,您多次遇险,其实已经不必如此了,这里的事情,学生想着很快就会过去,学院一事,之后再来也可。”
姚元载闻言,笑了笑后说:“老了,总会固执一些,所以莫劝,而且那些人要杀我,哼!人头拿走就是。临死前,能看到自己弟子悟圣人之道,不枉我蜀地之行。”
姚元载看着李子玉接着道:“无需担忧我,而且,这蜀地可不是我想走就走的,否则依着郡主的性子,早就一棒子打晕了我这个老顽固,给我送回京城去了,多少人瞧着我呢。”
一尊大儒,便是无数学子心之所向。
姚元载就是这么一位大儒,蜀地多少学子求学于他。
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蜀王就是要姚元载投靠缘由,也是为什么五殿下被断了一条胳膊,都没一个学子出来原因。
当初,打了姚元载一巴掌的事情,学子们可都记着呢。
李子玉叹口气,也知道拗不过老师,也知道老师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只能笑道:“老师,等下开饭,那田里我留了两条老乡送的鱼,给您做了。”
姚元载笑着点头,可这才要开口说话呢。
马蹄声传了过来。
田间耕作农户们纷纷停下回头看去。
只见十数压刀背弓铁骑就朝着李子玉的大棚奔袭而来。
到了跟前儿,为首那汉子翻身下马后,朝着大棚内姚元载抱拳道:“典君明见过姚老夫子!”</p>